第二章 庇护第2/2段
少年看着广告牌边吞咽口水边止不住地向前挪动，肚子里只剩下空气混杂着胃液在摇晃。
“既然是饭店，总得有点吃的吧。”
落地窗被木板从里面钉死，木板的缝隙中，隐约闪过一个人影，这逃不过他的眼睛。
少年犹豫了几秒，便顾不得里面是敌是友，毕竟饿死估计是这世上最惨的死法了。
走到窗前，他不住地敲打玻璃。
“救命……我好饿……”
他无助地呼喊。见许久没人回应，少年便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准备砸烂玻璃。
“别，别砸！~”
一个微弱的叫声从左边传来，方庄烤肉的金属大门上开了一个小窗，一个老汉探出头压着声音喊道，“别砸！会把他们引来的，从这边进！”
大门吱呀呀地开启，少年迅速闪身进入。
只见屋内除了刚刚那位探头的老汉再无他人。老汉坐一把擦得锃亮的轮椅，花白的头发一尺有余，整齐地梳向后脑勺扎成个辫子，左眉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延至眼角，眉宇间有一种落魄，但又隐藏着一丝英气，还好，看起来不像敌人。
少年站在门前手足无措，观察间，老汉已从吧台端出几个罐头和两瓶水，单手熟练地转动轮椅将餐食放在餐桌上。
“不好意思后生，这里没有牛舌，也没有雪花牛肉，将就着吃吧。”
少年也顾不上罐头里是什么，大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过来狼吞虎咽起来。这绝对是他苏醒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慢点吃，后生。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叫我陈叔。”
少年缓缓抬起头，停止了咀嚼。
“是啊，我叫什么名字呢？”
自从睁开眼，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仿佛之前的记忆全都消失了一样。
“我…我忘了。”
少年回答。
“可怜的娃儿，看来脑袋伤的不轻。”
经陈叔这么一说，少年才察觉头顶的异常，伸手一摸，一阵刺痛传遍全身——一个兵乓球大小的伤口，还好只是表皮伤。
吃饱喝足后，少年问起陈叔。
“刚…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
少年心里有无数问题想问陈叔，却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有问题明天再说吧，你不累吗？”
确实，受伤的身体加上严重透支的体力让少年不愿再思考任何问题、
“你今晚在这里睡。”
陈叔指着一扇小门，少年起身走近，是一间小仓库，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垫，两盏煤油灯在地上摇曳，
“城市大部分地区都停电了，只能这样照明。”
边说着，陈叔边把门关上，走进了其他房间。
少年走到床垫边，脱下了破败不堪的衣裤，搭在墙边的一把椅子靠背上，在床垫上躺了下来。
短短半天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还好少年在偌大的城市中遇到陈叔。虽然不能确定是敌是友，但好歹对方目前没有施加伤害，况且坐着轮椅的人应该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少年侧过身，正对着搭着衣服的椅子，在两盏煤油灯的映照下，虽然上衣已不完整，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上衣胸前有印着一个熟悉的图案——和刚才外面金属大汉胸前的一模一样。
原来刚刚逃亡的人并不是惧怕少年身后的某物，而是惧怕少年本身。
他瞪大了眼睛。
“所以，为什么陈叔毫无反应？”
少年边想着，边慢慢挪动到门前，轻轻插上锁扣。
这时，窗外的街道上传来金属关节摩擦的声音和厚重的脚步声，金属大汉又回来了，不同的是，这次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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