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是替身第3/4段
阮胭不太懂人工智能,虽然这个是目前整个人类科技的最前沿热门研究方向。
“嗯,算是其中的一种。
不过,这都不重要。”
两个人走到电梯口,按电梯的时候,闻益阳问她,“姐姐,你住几楼?”
“我九楼,你呢?”
“这么巧?”
闻益阳笑了下,有些惊讶,“我也在九楼,你住哪间?”
“真的吗,我住0923。”
“我住0920,看来,我们之间就隔了两间房。”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阮胭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是相邻的,也不是对门的。
隔了两间房,应当是巧合。
电梯门打开,阮胭先出去,却没想到他也想先出去,两个人撞到一起,阮胭的手机也被撞到了地上。
闻益阳赶紧弯下腰,替她把手机捡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摁了一下解锁的按钮,一张青山碧水的锁屏出现。
他若无其事熄了屏,还给阮胭:“姐姐,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阮胭把手机接回来。
“手机屏保是?”
“就是普通的山水风景而已,看到好看就存下来了。”
阮胭有些不自在,闻益阳知道她的事情,在他面前提到过往,她总有种无处遁形的羞耻感。
“嗯,确实还挺好看的。”
不知道闻益阳发现没有,他附和了这么一句。
闻益阳的房间离电梯口更近,他先阮胭一步到。
阮胭看着他掏出房卡,打开了0920的门,她心里那口气才彻底松下。
还好,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真的属于巧合。
“姐姐晚上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于是,门关上。
闻益阳的背直直抵在门上,一语不发,整个室内安静无比,直到他听到同样寂静的走廊上,传出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才把身子从门上挪开。
于是,隔了半分钟。
他从钱夹里,又掏出两张房卡,放在桌上。
0921
0922
他笑了下,拿起那两张房卡走出去。
走廊尽头打扫卫生的阿姨,只是狐疑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挨个刷开0921和0922的房门,最后停留在0922里,把房门关上,没再出来。
她想,有钱人是真的好,有钱人毛病也是真的多,连开三间房,搞不懂。
*
沈劲这边走进地下车库后,就直接开车去了星雾。
顾兆野和周牧玄早坐那儿等着他了。
一人点了一瓶店里最贵的酒,那副样子,知道是沈劲请,就差没去前台摇铃请全场的人一起来宰沈劲一轮好酒了。
“出息。”
沈劲看了他们俩穷凶极恶的样子,嫌弃道。
“难得你主动约我们一次,平时怎么喊都喊不出来的人,可不得逮着机会杀你一顿。”
顾兆野笑得没心没肺。
“是吗?”
沈劲冷笑了下。
只有周牧玄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了,问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劲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进去,也没说话。
“工作上的事?”
周牧玄问他,“耀丰医疗唇腭裂儿童语音修复系统的那个项目推不动了?”
沈劲还是喝酒。
顾兆野呸了周牧玄一声,“都他妈喝酒的时间,还说什么什么唇什么裂修复系统,你没看出来,人劲哥是为情所困吗,我猜多半是和嫂子吵架了。
是吧,劲哥。”
他说完,沈劲冷冷扫他一眼,那目光里的寒气,让顾兆野都跟着抖了下。
他连忙噤住了声。
“沈崇礼回来了。”
沈劲把酒杯子放下,这句话他是对着周牧玄说的。
“嗯,他这些年一直待在英国,把沈氏的子公司在那边发展得很好。
这次回来,应该是要和你好好拼一拼了。”
周牧玄为人比顾兆野靠谱,“但我昨天听耀丰医疗的人说,你们讯科已经准备把这个项目全交给你堂哥做了,怎么回事?”
沈劲说:“我提的。
先送他点肉吃,免得他去打阮胭的主意。”
“嫂子?”
顾兆野的耳朵灵,前面的他都听不懂,但一听到“阮胭”两个字,他立刻就来劲了。
沈劲又冷冷扫了他一眼。
他这才自觉地把眼里的期待压下去。
沈劲继续说:“她和宋叶眉发生了些麻烦,沈崇礼为人睚眦必报,我怕他借着这个由头向阮胭发难来报复我。”
“嗯,所以你今晚是?”
周牧玄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阮胭知道了我拿她当替……”那两个字他说不出口,他怕说出来,自己的渣,就渣得过分明白了。
“总之,现在她要和我分开。”
“真的吗?”
顾兆野这下眼里的期待与喜意是真的压也压不住了,连忙问,“劲哥,你俩真分了?
嫂子现在在哪儿,她一个人吗?
有没有地方住?
我马上去去找……”
顾兆野“她”字还没说出口,在看到周牧玄捂脸的动作时,他才赶紧把那个字咬死在喉咙里。
沈劲啪地一声把酒瓶子往桌上一磕,玻璃碎了一地,一身的尖刺玻璃倒着发光,他捏着酒瓶子口,“顾小二,你他妈再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
“劲哥,我,我错了。”
顾兆野咽了咽口水,“但是我真觉得,嫂子人是真的好。
她又漂亮又温柔,死心塌地跟着你,跟了你两年都不作妖,人学历也高,还聪明,对你那么好,我听说她连一声重话都没跟你说过,我们几个谁不羡慕你,你是不知道我以前那些女朋友有多作,可把我给羡慕惨了。”
“少打你不该打的主意。”
沈劲扔开酒瓶子,端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顾兆野乖乖低下头。
都怪周牧玄,那天在沈劲家里非说什么嫂子什么乱伦的事,整得他现在看哪个女人,都能想到这位嫂子。
周牧玄看着沈劲:“你找她了没?”
“找了,和她助理一起住酒店里。”
“怎么不接回来?”
周牧玄问。
那也得她肯回来才行。
沈劲把这句话吞在喉咙里。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昨天方白发给他的那张照片:阮胭清瘦的背影立在阳台上,风吹起她空荡荡的衣角,整个人淡得像要消失。
阮胭,阮胭,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还把他全部联系方式都删了。
她那个破助理也是,性子还真是随主子,刚转钱过去,就把他给拉黑了。
钱也不收,不知道她们这两天身上的钱够不够。
“先让她待在酒店吧,免得沈崇礼以为我太在乎她,对她动手。”
“嗯。
也好。
对了,昨晚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去查了,宋叶眉落水确实与阮胭无关。”
周牧玄顿了顿,看着他,斟酌了一下,怕接下来的话破坏他白月光在他心里的形象,
“开游艇的驾驶员是宋叶眉提前找的,她特地找了个有哮喘病史的,那些月季也是她要求阮胭戴上的,目的就是诱发驾驶员的哮喘,这样船上就只剩阮胭和阮胭助理的人了,她自己再跳进水里去,这样看起来就仿佛是阮胭一手策划的谋害她的事件。
如果你不肯相信她的话,阮胭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周牧玄没说的是,宋叶眉唯二算漏的是:她低估了沈劲对阮胭的信任。
这一点,估计连沈劲自己也没意识到。
还有一处算漏的是——
“可是阮胭跳下去救她了,她没想到这一环吗?”
沈劲直接发问。
“她想到了。
因为她查了阮胭。
她笃定阮胭绝对不会下水。”
沈劲猛地抬头看向周牧玄,“为什么。”
*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我。
这是阮胭曾经连续追问了自己十年的问题。
大概是从十岁那天开始吧,爸爸和妈妈和她开玩笑,说:“再过十年,胭胭就该谈恋爱了,妈妈结婚结得早,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了胭胭呢。”
啊,原来十年前,她就出生了啊。
然而,那个时候,在零点吹灭蜡烛的时候。
阮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生命最残酷的一件事是,在教会她“生”的同一天,也教会了她“死”。
她的爸爸是开船的,那种会出海的大货船。
&e,让顾兆野都跟着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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