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不是替身第3/4段
“是她教得好,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姐。”
闻益阳对他笑笑。
两个人一同起身,准备出去买咖啡。
陆柏良听到后,问他:“是吗?
她都教你什么了?”
闻益阳推开教室门,率先一步走了出去,他站在阳光底下,对他笑了下——
“养鱼。”
*
临江别墅。
车子稳稳停好。
下车前沈劲拿起手机,看了眼周牧玄给他发的消息:
“追人就要跟弹簧一样,高低起伏,松弛有度,前些日子,你热的试过了,今天就试试冷的。
先带她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女性普遍喜欢认真专注的男性。
然后再想办法带回家……后面的你懂了吧?”
沈劲摁灭手机屏幕。
周牧玄这个人,比顾兆野靠谱很多。
沈劲先下车,然后他状似无意地绕过去,替阮胭把车门打开。
阮胭还愣了下,他突然有良心了?
沈劲神色如常:“进去吧。”
阮胭跟着往里走,张晓兰本来还在阳台给花浇水,一看到阮胭,直接把浇水壶都扔地上了,连忙穿着个拖鞋就跑了出来。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张晓兰脸上的高原红已经完全褪去,整个人也不再像刚来时那种吹气球一样发肿了。
她现在瘦得已经是微胖了,开口闭口也不说“俺”了,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一样。
“夫人,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老爷果然没骗人,他说过你会回来就真的回来了。”
张晓兰跑过去,直接一把抱住阮胭。
张晓兰虽然瘦了,但劲儿还在,阮胭直接差点被她锢死在怀里。
沈劲咳嗽一声:“先进去吧。”
“嗯嗯。”
张晓兰赶紧把阮胭往屋里引。
其实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但阮胭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回过这间房子了一样。
家具,摆设,都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夫人,我给你做卷饼吃好不好?
或者,我给你炖汤吧,我觉得你最近瘦了好多……”
“不用了,我回来拿个东西就走。”
阮胭冲张晓兰笑了下,径直往楼上走去。
张晓兰委屈巴巴地看了眼沈劲,沈劲冲她点点头,“你先去忙吧。”
上了楼,阮胭开始找她的护照。
沈劲推开门进来,斜倚着门框,看她来来回回在衣柜里翻找。
心里居然头一次有了一种踏实的充盈感。
“你有看到我的护照在哪吗?”
阮胭问他。
沈劲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小本递给她。
阮胭拿过来,检查了一遍后,确认无误,对他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试探性问他:“可以把钢笔还给我吗?”
“阮胭,送出去的东西,想要收回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劲站直了身子,黑眸微沉,他走到阮胭身前,抬手,替她把刚刚翻找东西时散落的碎发撩至耳后。
阮胭往后避了避,她警告似地喊了声,“沈总。”
沈劲没理会她的低斥,手指顺着她的碎发就抚到了耳后,轻微地摩挲,像他从前很多次做的那样。
阮胭在条件反射后的战栗后,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
“沈劲!”
她拔高了声音提醒他注意分寸,她这次是真的恼了。
沈劲讪讪收回手。
阮胭咬了咬牙,见他还是不说话,索性转身,手里拿着护照自己往外走。
“笔不用还了,送出去的东西就送了吧,我不要了,不管是什么代价,在你这里我都付不起。”
“阮胭。”
沈劲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伸长手把她的手腕拽住,他左手掏出兜里的钢笔,塞到她手心里,“不用什么代价,你……”
他顿了顿,看着阮胭,喉头发涩,“你再喊我一声哥哥,就像,你以前喊的那样。”
钢笔的笔扣冰凉,触及到她皮肤的一瞬间,像是把她从梦里冻醒了,阮胭摇头:“对不起,我不想。”
阮胭看了看手里的笔,又看了看沈劲喉头的疤,它们是那样凌厉,又是那样相似。
而宋叶眉的那些话,又悉数从她脑海里崩了出来,像是盆冰水一样,从她头顶猛地往下浇,浇得她瞬间清醒。
“沈劲,你喜欢上我了吗?”
她问他。
“不知道。
也许是。
我们先别探究这个问题好吗。”
沈劲动了动嘴唇,声音沉静到接近低哑,“阮胭,我想你了。”
“你可能真的只是想我了,无关感情。”
阮胭对他说。
她开始客观地陈述,“沈劲,这两年来我们上床做得太多了,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看到书上说,男人也会和女人一样,会有第一次情结……”
“够了!你……”沈劲打断她越来越伤人的话,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那你说,什么才是喜欢。”
“喜欢。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廊桥遗梦》吗?
一眼万年,见过就不忘。
那就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阮胭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以前对宋叶眉的感情一样,为她栽满整片榆叶梅,为她保护她的妹妹,为她……”
“喜欢。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廊桥遗梦》吗?
一眼万年,见过就不忘。
那就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阮胭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以前对宋叶眉的感情一样,为她栽满整片榆叶梅,为她保护她的妹妹,为她……”
“别说了,阮胭。”
沈劲的手已经用力攥紧,他在忍受一种异样的痛,那痛觉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尤其是当她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是在扯他的结痂,后颈处,前天为她挡下烧碱水的那个地方、那个已经在渐渐愈合的地方,刺啦一声,他的痂全被扯开了。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喜欢后,就不能再重新喜欢上别人了吗?”
沈劲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他的眼尾在微微发红,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自大,狂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总是不够尊重你……这些我都可以改。
但是,我并不认为,喜欢过一个人是一件错事。
我可以把感情当千斤举起来,为了我爱的人去拼命;但我也可以在决定放下时放得彻彻底底,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利落。
我沈劲,拿得起,也放得下,身和心干干净净,我问心无愧,你凭什么说我对你的不是喜欢,是习惯?
阮胭。”
“你说的什么破桥遗梦,老子只会觉得那是两个懦夫!生不在一起,死了还要膈应人,爱不说出来,没为对方做半点实事儿。
对,那可能是你口中的喜欢,但那也只配叫喜欢了。”
“而不是爱。”
这最后四个字,沙哑到极致,他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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