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靠山山倒第1/2段
矿中有一个图书馆,紧靠我们办公室,我常去看书。
在那里,我读到了长诗《格达梅林》和著名诗人闻捷的《天山牧歌》、《复仇的火焰》,我便开始写现代诗,一气写了许多,都是颂歌,心灵中是一片光明和美好。我在橘黄的灯光下写,我喝着白开水,吃着咸菜,嚼着地瓜面煎饼,但我每天都被一种充满希冀的情绪激荡着,有那么多诗情流淌出来,仿佛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前方召唤,鼓舞我奋力前行。
1982年深秋的一个雨夜,我从老家回到矿区的那间旧屋,打开房门,看见随我上学的儿子雨田已经哭困了。我脱下衣裳洗掉泥浆,点着炉火烤衣褂,天亮还要穿上它去讲课。
作为一个临时工,我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呢?整个宿舍一片寂静,唯有我屋里灯光桔黄,炉火熊熊,我突然决定要写一首很长的诗,名字叫《春叶》,要喊出我对祖国、对人民赤诚的爱,要喊出我对理想、事业、人生的远大追求,歌唱爱情的纯洁与真诚。
我心底像积存了多年的熔岩爆发了。春叶应该长在人民的大树上,离开人民的汁液就要枯黄……
这首诗,我一气写了一秋一冬,共五千多行。描写了一个农村青年自学中医成才的故事,他与县长的女儿春叶相恋,历尽千辛万苦,最终得到爱情和事业的成功。是民歌体,抒情和叙事相杂,借此故事抒发了我对故乡的无限爱恋和对人生从价值的追求。
我常在田间劳作和来回的路上打腹稿,从窗外秋雨连绵一直写到大雪纷飞,每天夜里写啊、写啊,寒风从破窗洞里刮进来,冻得手拿不住笔。
诗写完后,已是隆冬深夜,我激动得哭了。
1983年暑假,我决定带着《春叶》去京城《诗刊》编辑部。妻子把猪卖了,把卖猪的钱给我缝在内衣里。我说:“此行目的有两个,一是去诗刊编辑部,二是去找孙兆栋。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出发了。带了两件东西,一大包袱诗稿,二是孙照栋给我寄来的几封信,打算去见见这位心目中的抗日英雄。
到京城后坐地铁到了复兴门,在长安街的南面找到复兴门内x号。那是一所古老的四合院,瓦屋门楼下是红色的木漆大门,门环已锈迹斑斑,我鼓起勇气按响了门环,给我开门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戴是干部模样,他问我:“你找谁?”
我说:“找孙老,是山东老根据地来的,来看望孙老的!”
那人楞怔了半天说:“孙老有病,不会客……”
我连忙拿出孙老给的几封信,其中有一封是信的结尾有句话:“欢迎你到京城做客。”
那位干部看了半天说:“我拿信进去,请示一下,你在门口等着。”
我满脸堆笑说:“好好,我这么远来了……”
每见大人物我都紧张,我都浑身出汗,心里正在打鼓,那同志出来了,态度变得很热情,说:“孙老让你进去。”
我被带进南屋的客厅,孙老的卧室在里间,外间是一间很大的会客一位中年男子,穿戴是干部模样,他问我:“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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