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的征程第3/3段
为了应付她打官司,我给她女儿开得那就张处方保存了很久。
后来,听内弟说她带女儿去青岛海军总医院做了检查,是她女儿在学校里早恋,和男朋友亲热造成的创伤性出血。此事让我第一次知道了,行善积德、治病救人的行为也是有可能惹上官司的,我需要处处小心谨慎。
这件事,对我诚实守信的心灵是一种冲击,这是社会进步、法律健全的必然结果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
开业后,卫生局王局长前来视察一次,他到屋子里转了一圈,对药橱、柜台、诊断室都挺满意,最后他说:“放中药的仓库用木板垫一下,防止潮了中药。”
我住的地方离大海不到一百米,那房子是分高低两层,厨房和门头在下面边的院子里,里面潮湿阴暗,墙壁上滴答的水珠,地板上有水洼,门诊设在象一楼楼梯一样高的房子里,我住在东面靠窗的一间屋子里,床板上湿漉漉的,被子也潮乎乎的,夜里躺在里面冰凉凉的。窗子是很少打开的,海水的潮气仍然弥漫进来。由于离海近,每天夜里我都静静地躺在那里听大海涨潮的声音,听轰隆隆的海涛撞击岸边的声响。
此时,我内心里常有一种孤独感。
我拿着何华的信去找一诺。在青岛这么大的城市里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但我听老何大哥说过一诺回青岛接受父亲的遗产,是在博物馆附近的一所旧别墅里。我开始在青岛博物馆附近的大街小巷里打听,这儿靠海,可看见海滩,退潮时一片片裸露的黑色的岩石。我找了三天,终于在一条倾斜的山道旁找到了那座旧别墅。
别墅是木制结构分上下两层,一诺和妻子孩子住在上层的阁楼里,他一听说是东岳市来的朋友,就热情的接待了我。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画家,正在给北京一家出版社画插图,他放下手中的画笔,看了何华的信,立刻拍桌子大笑起来。
他说:“何华不愧东岳的才子,你看这文笔多么美啊,奇才、奇才……”
他身材不高,满头黑发下的圆脸兴奋的通红,眼睛闪烁着炯炯的目光。
我说:“我与何华是人生知己,来青岛人生地不熟,老何让我来找你的。”
他说:“应该、应该,只是我搞艺术,你搞医学,恐怕爱莫能助,再说我也是刚回青岛时间不长,认识的人并不多……”
我无法再往下接话,相互陌生,话题并不多,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从木楼梯上下来,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的心沉浸在一片迷惘之中,回到大麦岛,我和妻子就到村南的小港去散步。街道上有几盏灰暗的路灯,拐进路东的小胡同,里边黑咕隆咚,渔民家里传出几声狗叫。小胡同南边就是那小港,是石块与水泥垒成的一个小坝,小坝上只有一盏电灯。潮水汹涌而来,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当撞击上小坝时,又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波涛瞬间撞碎成为巨大的浪花。那冰凉的水珠溅到了水泥小坝上来了,仿佛觉得小坝和电杆都摇晃起来,我们依然向小坝尽头走去。
我对海不了解也不懂海,寂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就常来小坝上,有时坐在小坝东面的礁石上,听大海的呼啸,听海浪的欢歌与哭诉,有时也任冰凉的海水打湿衣裳。若是傍晚来,则看见成群的白色的海鸥在小港上空飞翔,它们常飞进小小的港湾里来,甚至飞到渔民的船上,呕呕叫着,与渔民和谐相处。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大海的颜色也变得紫红起来,晚霞的光辉与海映照在一起,斑斓绚丽。有的时候,我们干脆挽起裤腿,脱了鞋子,到浅浅的退了潮的海滩上去找紫菜,从石头缝里去捉海螃蟹,从黑色的泥土里抠海蛎子,也捡些海带回来。
诊所门前是去小麦岛景区的必经之路,来回的人和车辆很多,每天也有患者进来询问的。大麦岛村里的一位老师来询问,说他儿子有皮肤病,由于我也是教师出身,两个人容易交流,他说他是民办教师转正的,见是用纯正的中医中药治疗,很感兴趣,就决定让他儿子试试。
我说:“最好是内服外烫。”
他说:“只要能治病,我不怕麻烦。”
当天他就领儿子来诊断,我说:“你儿子患的是牛皮癣,也就是银屑病。”
他说:“已看了多年啦,用过激素……”
我给他儿子仔细开了处方,抓好外用烫洗药。我决计从这儿开始我的新长征。
我亲自给他熬药,亲自到他家里去指导他烫洗,很快就见效果了,皮癣开始消退,癣块变红变白,那老师一家很高兴,他说:“开始我对你是半信半疑的,怕是骗子,没想到还真管用。”
一位酒楼的老板娘患湿疹,来找我看病,很快给她治愈了。她的酒楼小有名气,饭菜实惠可口,每天人来人往客流量很大,她认识的人也多,她是个热心肠的人,见着有皮肤病的人就推荐到我的诊所来,她宣传来了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我渐渐地有了些群众基础。
人生就是一场艰难的跋涉,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开始了自己一生的征程。我从泰山脚下来到这青岛海滨,是我人生征程中一段未知深浅道路,需要自己勇敢地去面对挫折和孤独,要对自己有信心,在困难面前不能退缩、不能自暴自弃,我相信长夜过后,一定是霞光万丈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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