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独在异乡为异客第1/2段
南846年，12月27日。
天气越发的寒冷。
27日的凌晨，洛圣都迎来了这一整年的第一场大雪，十余名瘾君子和酒鬼冻毙在飘满了白雪的洛圣都街头。他们的死亡，丝毫不影响那些商人和孩子们展开笑颜，迎接着‘初雪’这个节日的到来。
初雪，传说是众神造人之后，降下霜雪，洁净世界的节日。其隆重程度，不亚于周楚前世的春节。每一个商铺的门头都挂满了红色衣帽的布偶，还有一片片火红的、巴掌大的树叶。
“果然…无论到了哪里，最热衷于节日的，永远都是商人。”
望着满街的欢庆氛围，已经裹得像熊一样的周楚低声嘟哝着。
这已经是他来到洛圣都的第七天了。
周楚的资产肉眼可见的在缩水，除了购买必需的食物之外，电话费，水电费，和添置一些生活必需品的零散费用，就像是身体自然蜕去的皮屑，不起眼，却是固执的萦绕在‘生活’的周围——幸好维克托还没有追上门来，让他偿还那500富兰克林的外债。
“欢迎光临！”
周楚走到了一间商店前，推开了大门。门内传来了热情的招呼声，然后又变成了低声的抱怨：“喔，周！我还以为是客人！”
“玛丽安娜，见到我你不开心吗？！喔，你这个狠心的老太太，你伤害了我！”周楚张开了双臂，向着柜台后面的老太太熊抱了过去。
这是玛丽安娜，玛丽杂货铺的店主。一个六十多岁还能端起散弹枪逞英雄的寡居老太太——尽管她的散弹枪里一颗子弹都没有。周楚在某次蟊贼抢劫的时候仗义出手，换来了一份帮她照看店铺的工作——周薪200富兰克林。
玛丽安娜是个热情的老太太，从她的嘴里，周楚了解到了不少关于洛圣都的风土人情。比如哪里有最好的海滩，哪里能捕猎到肥美的麋鹿，大家都热衷庆祝的节日有哪些，在这个混乱之都的周边又有哪些城市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周楚都问得门清。
“看看这个可怜的小伙子，除了他穷苦的老家和洛圣都之外，他哪里都没去过。”
玛丽安娜耐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用同情的眼神望着他。得到了周楚的尼克.杨式“？？？”的表情回应后，玛丽安娜爆出了惊人的笑声。
这是一个非常爱笑的老太太。
“好了好了！周！你不要抱我！我的老头子会吃醋的！”
当周楚一把将玛丽安娜抱在怀里的时候，即使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是她满是皱纹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儿。
周楚松开拥抱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玛丽安娜，这么说起来的话，要吃醋的老头子可太多了！”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溜烟跑进了杂物间。这才转过弯来的老人哈哈大笑。她转过身去，亲吻了一下放在柜台后面的，她和已故先生的合照，低声的说：“老头子，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可是你忠诚的玛丽安娜喔！”她的眼睛里有柔润的水波，轻轻的，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在玛丽杂货店工作的这几天，是周楚来到洛圣都之后，最为平静的几天。
没有黑帮找上门来骚扰他，也没有猎人组织前来试探他。他从天亮，端坐到天黑，然后找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将体内的‘蝙蝠们’释放出来，全当是放风——还有交流感情。
他清楚的感受到，这群怪诞与自己的默契程度越来越深。往往是他的一个念头刚从脑袋里蹦出来，怪诞们就会尖啸着跑去执行——他们之间已经完全抛弃了用语言交流这一回事——这样的交流方式，又是从辛格的那一次触碰之后，才产生的。
“我现在越来越像个……‘怪诞’的牧羊人了”
回想着公园上空一会儿排成S，一会儿排成B的蝠群，周楚在杂物间里自言自语道。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不断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在升级——但是他不知道该和谁去交流这件事情。
他就像是个离群索居的野兽，独自游荡在这名为洛圣都的荒野当中。
玛丽安娜在外头大声的叫道：“周！你是在里面打飞G吗！？你已经进去很久了！”
“玛丽安娜！你这个流氓老太太！”周楚推开了杂物间的门，笑着走了出去：“不要造我的谣了！我还要找上门来骚扰他，也没有猎人组织前来试探他。他从天亮，端坐到天黑，然后找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将体内的‘蝙蝠们’释放出来，全当是放风——还有交流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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