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第2/2段
“我的意思?”老爷子道:“不过是让他去练个手,没想到他连这都要带上你。”
岑明止一时微怔,又听老爷子道:“年末你就要辞职,他总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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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去了也好。我有一个老朋友的儿子也会去,姓白,你见到了打个招呼,对你也有好处。”
岑明止没有听出他的深意,对方说完便挂了,留岑明止望着房间外的露天温泉,沉默着放下了手机。
老爷子不是诚心要收购这酒店,一趟日本之行,不过是让言喻出来练手。收购案上的漏洞,大约也是老爷子刻意安排,好让言喻学得更深刻一些。
可惜言喻没懂他的意思,强行带上了岑明止。
而岑明止在教人这一事上擅长,也也不知该从何教起。既然只是练手,那就没有必要再联络法务财政,不如去院子里泡个温泉,就算这一趟长途跋涉没有白来。
每一个房间都有私池,日本庭院的修剪精致讲究,地下温泉缓和了严寒,让这北纬四十五度的寒冷地区在冬日也能开出花来。
岑明止换下衣物,靠在池边闭眼,短暂睡了一会。
不到十分钟后,被隔壁的声响吵醒。
一开始还有克制,后来渐渐上扬,翻过墙头,落到岑明止的院子里。
“嗯……言喻,别在这里……啊……”
岑明止模糊醒来,太阳穴越来越痛,原来言喻住在他隔壁。
他仰头靠在池子旁的石壁上,头顶是密集的黄枫,一片片叠在一起,像散漫朦胧的光斑。
“你轻点,水都进去了……”
“轻点?”岑明止听到言喻问:“哪里轻点?”
“啊……”江楠同他撒娇:“好热,言喻,水太烫了。”
言喻不再说话,但水声更响了。
天很黑,已经入夜。北海道又开始下雪,地下泉水上升的高温液化了半空里的雪花,像雨一样落在眼皮上。
岑明止没动,坐在终年温暖的水里,缓慢等待这场雪过去。
言喻也曾经这样问过他,轻点,哪里轻点?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挑逗,他与言喻曾经有过的,言喻都不吝啬于给其他人。
唐之清知道的话应该会叹气,岑明止闭着眼想,他明明可以不听这些,却还让自己坐在这里。这是自我虐待,和那些伤害自己的抑郁症患者没有任何不同。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想到唐之清,于是稍微从这种沉溺的痛苦中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自己需要药物,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
也需要睡眠,需要一杯水,需要谁来集中他无法自我聚合的注意力。
这个人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该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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