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不可以一生只爱一个人(2)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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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东山和冬季完全不同,凉风习习,夏虫长鸣,比城里的温度要低很多。住在东山酒店里,吃过晚饭,曾鲤的牙又开始疼,自己带的药再怎么吃也不见效了,她便去酒店的医务室。

  伍颖正泡在室外的温泉池子里惬意不已,问她:“能找得到吗?要不要陪你去?”

  “不用。”曾鲤说。

  绕过小花园,有栋两层的小楼,一楼便是医务室。医务室的灯开着,从她站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那扇门和那张治疗床。

  曾鲤没有继续挪动脚步,而是停了下来。

  那天晚上,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忍着自己身上的病痛,救死扶伤。

  她从不敢让自己在夜深孤单的时候想起艾景初这个人,哪怕有一点点念想都不行。

  他太美好了。

  就像于易当初给她的感觉。

  曾鲤在小花园里的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仰头望着夜幕上的星星。

  她不敢靠近他,可是又贪恋着他的一切。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贪恋他,曾鲤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她很恐惧。

  对他的最初好感是怎么开始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第一次听见是在那个越洋电话里,而五年后在图书馆他对她说:“幸好喷的不是脸。”

  中间隔了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她,她却一直没忘。

  她毕业的那一年陪伍颖去做烤瓷牙,在口腔医院一楼的医生介绍里看到了他的名字,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艾景初”是这样的三个字。

  上面写着他的职称,他毕业的学校,以及他的照片。

  那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这好像是一个童话,他不是她幻想出来的人,而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后来,窦窦来店里打工,她旁敲侧击地从这个医学院的学生那里得到了艾景初的踪迹。

  于是有一次,她装成医学院本科的学生,偷偷去听他的课。

  她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细细聆听着他的每一个字。

  他的声音几乎没变,只是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些。

  当时的她就想,就这样吧,让这个童话一直活在心里。

  可是机缘巧合,艾景初居然成了她的医生。在周纹和护士都提到“艾老师”这个称呼的时候,她没有联想到他,直到她看到墙上挂着的坐诊医生的名牌。

  那一瞬间,她有过迟疑,有过退却,也有过想转身逃走,但是当他站在她面前亲口问她年龄和姓名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她。

  他不认识她。

  可是,她却认识他那么多年。

  如果没有这些,那个傍晚在东山山脚,她会拽着他,求他帮助自己吗?对于这个问题,她思考过很久,也许是不会。

  以前她的手指哪怕疼得彻夜睡不着,自己熬了半个多月,也不曾跟任何人求助过。

  如果她没有上他的车,那么后来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有了。他的车不会抛锚,不会步行送她上山,他不会睡在东山酒店里,不会看日出时遇见她,更不会有那些流言蜚语,李主任也不会硬要她去请他吃饭,后来便不会撞坏他的车。

  以至于她都不清楚自己这么依恋他,是因为于易,还是只是因为他是艾景初。

  她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仰头太久,脖子有些酸,最后干脆屈膝面朝星空躺在了椅子上。行政楼的一角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从下往上数了数那栋楼的房间,可惜自己方向感不太好,找不出艾景初住过的那间套房的阳台。

  有人从这里走过,狐疑地看了看姿势不雅的曾鲤。曾鲤急忙起身整理下头发和衣衫,去医务室跟医生说了说,拿了些止痛消炎药。

  回去找伍颖的路上,曾鲤接到宁峰的好消息。他说他打通那个孩子大伯的电话了,他大伯说弟弟和弟媳带着孩子就在A市打工,而且宁峰还问到了他们在本市的住址。

  曾鲤连声道谢,有些欣慰地收线。她想到了艾景初,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曾鲤按开手机的通讯录,看到排在最上头的那三个字,迟疑着按了拨打,按出去之后又有些后悔,想要匆忙掐掉,却发现已经通了。

  “喂—”艾景初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我是曾鲤。”她说,“你去外地了?没打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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