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引爆火药桶第3/3段
“所以，你们听过金鸡蛋的故事吗？农夫的母鸡每天为他下一个金鸡蛋，可农夫贪得无厌，以为鸡肚子里藏着更多财富，就杀了母鸡。结果呢？他用光了积蓄，饿死了。这个故事，应该连小孩都能复述出来吧？”他强调了一遍，看着大尉饶有兴致的神色，终于认真起来。
“我的脑袋值钱，对！这个姑娘会很爽，这我不好说，得小心枪子！但将军您想想，伏尔加人徒有威名，实则大而无当。军队虽多，一盘散沙；面基辽阔，产出稀少；野心膨胀，外交孤立；沙皇贵族心怀鬼胎，农奴叛军鸡飞狗跳；自诩伏尔加、哥萨克、萨米、鞑靼和谐共荣，实则伏尔加一枝独大，火药桶一点就着。我们无法吃掉这只庞然大物，但我们可以扒它的皮，割下它最肥的肉！”
眼见着所有人的眼睛亮起来，公爵也站起身，从侍从的行囊里掏出赫斯-伏尔加军事地形图，在桌上展开。于是哥萨克军官们也凑上前来。四周广袤的平原相比于角落里自己营垒不起眼的一点，乌斯点了点头，于是公爵继续分析道：
“地理上，赫斯与伏尔加在东线对峙，而宿敌斯维登、突厥分别位列北方和南方。斯维登虽然总体一蹶不振，但海军上依然可圈可点，大可以派一支舰队封锁季莫申科格勒这个北方不冻港。突厥人，或者说鄂斯曼，费拉不堪，但依然有落日余晖，他们若能从南部水陆两线进军，多少能让伏尔加疲于奔命。一旦伏尔加被逼上谈判桌，我们就能瓜分东边这整整一大块地盘。金矿，草原，港口，……应有尽有。您的部落将获得最肥沃的草原，而割地赔款必定导致伏尔加上层变本加厉地搜民脂刮民膏，激发人民暴动，到时候您的军队就打个旗号顺着民心去抢城市，那些肥佬，和你们平时抢的百姓相比，谁的油水更足呢？况且，那种情况下，您这儿会是三大帝国交汇之处，人员密集混杂，既方便拉人入伙，又能收个关税，或者干脆抢光他们。”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突然，公爵的话语严肃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地与乌斯大尉的目光交汇。
“我早有耳闻，哥萨克人视自由高于生命，您的祖先发动起义，光荣地反抗奴役，最终于此游牧，凭真本事让诸国不敢说三道四。将军您虽然于伏军任职，可那些自视高人一等的伏尔加人会真正接受您和您的的族人吗？您也知道，伏尔加帝国视哥萨克为双刃利剑，一方面雇你们打仗，一方面盘算着如何把你们丢进农奴的破房子，他们认为你们就是一群流亡的农奴！一群生来就是地主财产或打或杀或卖无所谓的奴隶！财产！如果赫斯被击败，也许哥萨克人的确能获得伏尔加的荣誉，可伏尔加失去了最大的对手，还会把锋利的宝剑留在身边吗？”
公爵激动地挥着手，又做出铁链子拴在脖子上难以呼吸色神色，面容扭曲。他的余光看到每个哥萨克军官脸上都燃烧着烈焰。“你们愿意这样吗？你们是光荣而自由的哥萨克！不是沙皇的奴隶！最后……”他收回颇有些浮夸的表演，再次回归严肃。
“当伏尔加陨落的时候，赫斯和哥萨克都会如朝阳冉冉升起。您有了足够的人手和财富，广袤的草原，到那时候！”他的乌黑眸子熠熠生辉，“您的部落，会变成王国！而您，不再是大尉、领袖，所有人会叫称呼你为国王。”
全场肃立。
偏巧此时，一个满脸怒容的下级军官领着一个衣着华丽、步履因腰上挂着的赘肉而蹒跚的伏尔加使者走了进来。看见威廉公爵，他先是一愣，然后指着乌斯的鼻子破口大骂。
“乌斯！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陛下勒令………啊！不不不！住手！住手！”
大尉饿虎扑食般冲上来，一把揪住大臣的衣领，把他拎到窗台边上。
“你你你你！你这………哥萨克………狗…奴才…我可是……陛下的……”
话音未落，他便被乌斯大尉掷出窗外。一声惨叫很快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被风雪迅速吹散。
“沙皇的狗。”
大尉转过身，握住公爵的手，脸上放出光彩。
“伏尔加有六个主要的哥萨克部落，我们只崇尚两件事——自由，和强者。”
“很好。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他们两个像忘年交一样，按哥萨克礼仪给了对方一个熊抱。就在交错的片刻，公爵轻轻念着：
“第聂伯堡，伏尔加的大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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