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画壁第1/2段
京城。
会试又落榜了，朱举人很失落。
好友孟龙潭邀他游玩，进山林之中，探幽访古，忘掉尘世间的烦恼。
孟龙潭也落第了，为什么他能那么豁达？
回想当年中举时的意气风发，多少年了？何至落魄于此！
是天命吗？
山林幽静，鸟鸣阵阵。
曲折而狭窄的山道就像一条灵活的长蛇，在山林中钻来钻去。
朱举人的一生，就好像这山道一般。开始的时候，路宽宽的，缓缓的，景色美美的，走起来通畅极了。
慢慢地，越走越深，越走越难。
“朱举人，看！有座兰若，这才有探幽访古的感觉。我们进去看看！”
朱举人看到，小道旁有一兰若，不是很大，大门敞开着。
孟龙潭拉着朱举人兴致勃勃地往兰若走去。
进了门，小小的院子一眼看尽，尽头是一座小小的大殿，两旁是低矮的禅舍。
院子里静悄悄。
“有人吗？”孟龙潭喊道。
无人应答。
两人走进大殿。
正中间有一塑像，两侧墙上绘有壁画。
孟龙潭问：“朱兄，这塑像是谁？”
朱举人摇摇头：“我也不知。”
门外传来声音：“此乃志公像。志公乃南朝僧人保志，自宋太始时起，就已闻名于世，此后显现奇迹有四十余年，有男女恭信者无数。”
一老僧缓缓走进大殿，对两人行礼，道：“阿弥陀佛，老僧游居于此，有失远迎，还请两位善人恕罪。”
两人向回礼，道：“打扰了。”
“善人请看这边的壁画。”老僧指着一旁的壁画道。
壁画上有散花天女像，栩栩如生。
“据《维摩诘经•观众生品》载，维摩诘室有一天女，每见诸菩萨聆听讲说佛法，就呈现原身，并将天花撒在他们身上，以验证其向道之心。道心坚定者花不着身，反之则着身不去。”
“多谢赐教。”两人谢过之后，认真看起了壁画。
朱举人来到另一面墙，壁画的中央是一个僧人，看起来应该就是保志。保志端坐在一高台上讲经，下面是一排排僧人，最外围是一些信男信女们。
“这或许就是教化”，朱举人默默地想，“等自己中了进士，也能牧守一方，也能施行教化。”
朱举人有些羡慕地看着壁画中的保志。
不知不觉，朱举人将目光转移到一个妙龄少女身上。
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披发下垂，拈花微笑，樱唇欲动，眼波将流。
朱举人看着看着，神摇意夺，整个人飘飘欲仙，如驾云雾。
恍然间，就到了少女身旁，耳边也响起了佛经的声音。
朱举人震惊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时朱举人感觉有人在拉自己。
低头，朱举人看到画中的那个少女正在轻轻拉着自己的衣角。少女好像也感受到了朱举人的目光，松了手，对朱举人笑了笑，离开了人群。
好美的笑容，朱举人不自觉地跟着少女。
不知走了多久，佛经的声音没有了，只有路边的小花，小花上的蝴蝶。
远处有一座小屋，小屋不大，但很雅致，周围是一圈稀疏的篱笆。
少女进了院子。
朱举人停了下来，有些羞愧，“我这是怎么了？”
少女对着朱举人挥舞着，手中的花也随之摇摆。
“她在叫我过去”，朱举人犹豫片刻，进了小院，进了小屋。
小屋很安静，只要少女一人。
少女见朱举人进屋，脸上充满甜美的笑容，跳着扑到朱举人怀中，紧紧地拥抱着朱举人。
少女的体香让朱举人无法挣脱。
书上的教诲让朱举人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姑娘，”
&em音没有了，只有路边的小花，小花上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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