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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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师叔。”



沈叔淡声应着,“你师父与我只不过是短暂的师兄弟,我早就离开了,至于你,与我更无叔侄的情谊,更何况,你能走到今天,怕是你师父的骨灰都不剩了吧。”



我侧脸贴着房门,眉头一挑,骨灰,啥意思?



“师叔,您这就误会了,世人都传,我术法大涨是吃了我师父的骨血,可我敢对天发誓,我并没有做过此事,早先我想收四灵之首青龙为徒,就是为了正我声名,可惜阴差阳错,我棋差一步,青龙没有被我所用,好在天不亡我,让我在路上捡到了乞讨为生的徒儿,我给他取名白泽,何为白泽,羊有一角当顶上,龙也,杀之震死。”



大胡子语气震震,听得我直迷糊,但下一句就让我明白了,“师叔,我不远万里来这一趟,就是求您这通天圣手指点一二,我这徒儿将来是否能压住青龙,所向披靡,立身扬名。”



青龙?



四灵?



我嘶了口气,早先在饭桌上,沈叔和二哥也提过,四灵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同道,好像还都是女孩子,稍加提点,便可冲天,其中青龙排序在首,自然是她率先露头,这个大胡子是说他没收到青龙,转而遇到了外面的年轻人,取名白泽,然后想让沈叔帮忙,让白泽压过青龙?



可能吗?



沈叔给出答案,“青龙是白泽的劫,你心中已有答案,若是问我破解之法,我只能说,情劫无解,他们二人只要遇到,白泽便会深陷,永永远远,压不住青龙。”



“无解?!”



大胡子声音一颤,“师叔,您开什么玩笑,这世上岂有无解的法门!”



“你倒是提醒我了。”



沈叔发出笑音,“我一直在想,什么法门威力最强,你看院子里,你的徒儿有多勤奋,即便天寒地冻,面对空气,他还在默练掌诀,如果我没看错,他练得,是五雷掌吧。”



大胡子没声了。



我个溜门缝的却睁大眼!



差点用头顶着门栽出去!



五雷掌。



秘功**啊。



此功就是书里一笔带过的!



分阴阳五雷,没写怎么练,需要师父心授。



架不住好奇我问过沈叔,沈叔就讲此掌法的确威猛,一生只可打人三次,承掌者必死。



我滴个乖乖隆地洞!



就说我怎么没看出那个酒窝男人练的啥指诀!



可千万不能得罪他了。



被他拍我一下,我立马得吃烧苹果了。



“可是五雷掌又有什么用?”



沈叔带着笑音,“你教给他这种法门,无非是想让他了结青龙性命,从而无所束缚,但是情劫,无色无味,无所预兆,无法规避,只要他遇到青龙,情字便如影随形,会给他缠上枷锁,他为情所困,挣脱不出,这掌……兴许还会拍他自己身上,你的算盘珠子,拨不动的。”



“师叔,您当真不了解白泽!”



大胡子压着不悦,“我的徒儿对我忠心不二,我也对他讲明,青龙是他入道最大的劫难,只要他杀了青龙,日后便可名震天下,白泽聪颖又重情义,他把我对他的恩情看的比天大比地广,我若归去,我的家人也会由他照顾,你说这些话,是认为我看走眼了吗。”



“你没看走眼,这个徒弟的确靠得住。”



沈叔淡着音儿,“但是情劫,他必然破不了,另外,我还要提醒你,恩情归恩情,一个人小时候长久的处于黑暗,身心冰凉,你给他的,只不过是短暂的救赎,他渴望的温暖,是宽广的善意,没有所图的关爱,这些,你给不了他,你只是在不断地要求他,强一些,更强一些,好扛起重担,那么日后,他看到阳光,就会贪婪地想要靠近,最后,阳光会灼伤他的眼睛,但是,却照耀了他的心灵。”



我跟个编外人员似的偷摸旁听,虽然没听懂,但不耽误我点头!



嗯!



必须站沈叔!



大胡子好像也没听懂沈叔话里的意思,“师叔,您……”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的钱收回去,你传授你徒弟什么术法我管不着,但是摄雷术我是不会教他的,你的东西随便你应用,我的东西,也是要留给我的徒弟。”



沈叔继续,“我家里人少,没人送客,你自便吧。”



“沈万通!”



大胡子似乎怒了,“我叫你一声师叔是给你面子,不是来听你说教的!看看你脸上的疤,跟我说什么善意,聊什么宽广!别忘了你早年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入了几年正道就把自己当成名正派了?看看你那两个徒弟吧,一个死,一个……”



我绷着一口气,说啊!



关键地方呢!



卡壳干哈!



我没按暂停!!



许是沈叔在那屋发动了眼神攻势,大胡子话锋一转,“师叔啊,我想要白泽学你的摄雷术法也是为你好,您说您这把年纪,不把术法传出去,那就只能带进棺材里,看看你身边吧,还有个像样的徒弟吗,您一把老骨头啦,周身反噬,还能再教出一个吴问吗!”



谁?



我神经兮兮的听着,吴问?



沈叔的徒弟?



“师叔,我跟你不一样,我有白泽,只要他杀了青龙,日后便前路光明,无人可挡。”



大胡子冷笑出声,“可是师叔您呢,奈何您有通天的术法,这辈子,你也洗刷不掉邪师的名头,你活到现在是面目全非,另那些正门道师不屑,死后也入不了轮回,要在下面受刀割剜心之苦,没人替你积善扬名,指望你那个不太灵光的孙子更是死路一条,师叔啊,您的下场必然比我要惨,恐怕您魂归之时,披麻者都不过区区一指。”



我的愤怒升腾而起!



握住拳,我刚想冲出去,就听沈叔接道,“我有多惨不知道,起码我能确定会死到你后头,看你面相,已然大限将至,自求多福吧。”



“沈万通!”



“你闭嘴!!”



大胡子对着沈叔还要来劲,我冲出去就对着他屁股一踹,“不许对沈叔不敬!!”



叫谁名字呢!



沈万通是你叫的?



倒霉催的!



当在你自己家呢。



大胡子一愣,被我猝不及防的一踹还打了个趔趄,回身看到我就无限恼火,大概几十年没被人像三孙子这样踹过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以及匪夷,回过味儿更是连胡子都散出尴尬和耻辱,“你这个丫头片子,居、居然敢踢我?!”



“踢啦!怎么地!!”



我一看他没摔就后悔为啥不先出拳,“我还要揍你呢!!”



没等我撸起袖子,顿觉火花一闪,身前当即升腾起黑色雾气,雷声隐隐,耳膜都跟着刺痛!



我还想打他,手却根本就抬不起来,脑仁子嗡嗡炸响,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疼的似要炸裂!



“你跟个孩子撒什么野!!”



沈叔一声厉喝,“破!!”



我看不清沈叔做了什么,只听‘哗啦’!玻璃炸响,冷风倏进,身前的黑雾顿时消散!



大胡子脸一侧,当即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雷声一消,我踉跄的晃了两步,脚下嘎巴一声,刚觉得舒服点,人中痒痒的,手上一摸,流鼻血了……



哎呦我去!



真头回见识到术法的威力。



他俩咋出手的不知道,我是被冲到了!



心跳砰砰加速,那滋味儿就好像坐飞机作死开了窗,气压上来就给你甩起响亮的耳光,你刚感觉要挂,身旁的人动作飞速的将窗户给关上了,被救了一命,就剩脸疼了。



沈叔倒是面不改色,看向我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没事。”



我心有余悸的摆摆手,还成,被救得很及时,就是鼻血汹涌点,一时半会儿有点止不住,我只能去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不然这血都要流到前胸,瞅着太吓人。



洗干净脸后我找了纸巾塞住鼻孔,回到屋内仰脸拍起额头。



至于为啥要拍额头,不知道,我妈说这样鼻血能止的快点。



“师父!!”



酒窝男人听到声音冲进来,搀扶着大胡子,“发生什么事了?”



“切磋道法而已。”



大胡子嘴还很硬,“白泽,这里没你的事,先出去。”



酒窝男人,不是,白泽只能点头,看了眼在还在那狂拍脑门的我,抬脚去了院子。



我跟他对视还有些脱线,白泽?



名字不错。


我还想打他,手却根本就抬不起来,脑仁子嗡嗡炸响,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疼的似要炸裂!



“你跟个孩子撒什么野!!”



沈叔一声厉喝,“破!!”



我看不清沈叔做了什么,只听‘哗啦’!玻璃炸响,冷风倏进,身前的黑雾顿时消散!



大胡子脸一侧,当即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雷声一消,我踉跄的晃了两步,脚下嘎巴一声,刚觉得舒服点,人中痒痒的,手上一摸,流鼻血了……



哎呦我去!



真头回见识到术法的威力。



他俩咋出手的不知道,我是被冲到了!



心跳砰砰加速,那滋味儿就好像坐飞机作死开了窗,气压上来就给你甩起响亮的耳光,你刚感觉要挂,身旁的人动作飞速的将窗户给关上了,被救了一命,就剩脸疼了。



沈叔倒是面不改色,看向我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没事。”



我心有余悸的摆摆手,还成,被救得很及时,就是鼻血汹涌点,一时半会儿有点止不住,我只能去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不然这血都要流到前胸,瞅着太吓人。



洗干净脸后我找了纸巾塞住鼻孔,回到屋内仰脸拍起额头。



至于为啥要拍额头,不知道,我妈说这样鼻血能止的快点。



“师父!!”



酒窝男人听到声音冲进来,搀扶着大胡子,“发生什么事了?”



“切磋道法而已。”



大胡子嘴还很硬,“白泽,这里没你的事,先出去。”



酒窝男人,不是,白泽只能点头,看了眼在还在那狂拍脑门的我,抬脚去了院子。



我跟他对视还有些脱线,白泽?



名字不错。



一听就是先生!



嗯。



回头我踏道了也得用艺名!



咱有呀。



“果然是通天圣手,摄雷术法名不虚传。”



大胡子缓了缓发出笑音,对着沈叔抱了抱拳,“侄子我多有得罪,还请师叔包涵。”



沈叔紧着脸,挥挥手不愿搭理他。



大胡子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看向我还蛮不爽,“小丫头片子,我今天给师叔一个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日后记着,出门别不知深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拍的脑浆子都要出来,鼻血啊,可算是止住了。



“大胡子哥,你也一样,出门别不知深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拿话敲打谁呢。



咱都平辈人。



他眯着眼没说话,仔细的看了看我,“你的命格怎么忽隐忽现?”



我心里一紧,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我哎了一声,就见大胡子拇指和中指扎开,在我小臂和手腕处迅速丈量,嘴唇快速煽动,“此骨竟如此华贵……不对,外气汹涌,你这是……借的运!!很煞的气,还不稳!嘶!”



身体里的气冲的他松开了手,大胡子眉头一紧,“你这丫头从哪借来这么烈的气?!”



我瞄了眼依旧淡定的沈叔,心虚的揉着手腕,你问我我就说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师叔,是你的气!!”



大胡子极其敏锐,冷哼出声,“这丫头原来是阴人!师叔,您疯了吗,居然会借运给她保命!从此她的生死祸福都跟你息息相关,她荣你荣,她死你死,你是老糊涂了吗,嫌命长?竟然把自己的大运和一个必死的阴人绑在一起,她是祸患啊!!”



妈耶。



我颤颤的抬眼。



大胡子真是高手!



居然一语道出了症结。



如果我是第一次听大胡子的这番话,那我的情绪或许会很激动。



现在,我已经过去那个劲儿了。



这也算我憋了一个月没有下山的原因。



因为在这个大胡子之前,我还见过一个半仙儿,她住在后山,姓王,我称呼她为王姨。



这话,还得从半月前说起。



上月中山上曾来过一位事主,家里人抬来的,那男人脸上全是红点儿,密密麻麻跟针扎的一样。



我稀奇,凑近了瞅瞅,沈叔一解开他的衣服,他就吵吵疼,身上也都是红点,猛一下我都觉得他是皮下出血,和紫癜很像。



沈叔翻了翻他的眼皮,见男人眼珠子都是红的,又捏了捏他的中指,“你磨他做什么?”



男人忽然坐起,表情委屈,“我没磨他,我是要报答他的。”



当时给我吓一跳!



男人发出来的是女人音儿!



极其温柔的女音儿,捏着嗓子都发不出那种声线。



沈叔面不改色,“你叫什么,住在哪,多少年的,擅长什么。”



“我叫白清微,住在方远山的溪云洞,三百多年了。”



男人神情端庄温和,还抬手在寸头的耳边掖了掖,貌似掖着发丝,“大师,我会求药治病,这个男人心地善良,他曾路过方远山,见我正被一个獾子欺负,他打走了獾子,让我免遭一难,我得上苍垂帘,修来精魄,想借他人身积福,以好修成正果,在上方仙册留名。”



我听得一激灵一激灵,先前只接触过长耳大仙儿,胡姑姑……



头回知道他们都有名字。



跟人一样样!



男人的亲属都吓懵了。



沈叔招呼他们进屋,说男人身上有仙儿,是个白仙儿,刺猬修成,白仙儿很随和,专攻虚病求药,她借男人身体作怪,只是要立堂口,希望男人出马,作为顶香弟子,扬善积福。



“你们同不同意接这个仙儿。”



男人亲属商量了一通就说没意见。



既然是白仙儿主动找来,还为了报恩,那男人为仙儿积德就等于为自己积德,接了算好事。



硬送的话他们家怕有别的麻烦。



沈叔说这事儿需要找专门安排堂口的大神,需写文书宝诰,打了通电话,一个小时后,院里就来了个老太太。



就是这王半仙儿。



老太太干瘦的特别精神,短发整齐的码在脑后。



进院后她瞅了瞅男人,便交代了男人家属几通。



我一直以为沈叔啥都能做,没想到行业内还有区分,对王姨就很好奇,和家属站在一起听她做着安排,她称呼沈叔为万通大哥,事主家属自是讶然,感觉差辈了,不过正事当前,谁也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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