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凡尔赛栀子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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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将以为卫澧有了家室之后,决定痛改前非,奋发向上了,这是好事,卫澧肯努力,也就意味着他的饭碗越来越稳定了,不用费尽心思寻找下一家。

  “都运来了,大概明天能整理好归类。”

  “动作快些。”卫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世上有种东西是叫做春宫图的,镇北王府中收集的杂而乱,这种东西不会没有。

  他觉得这种东西他现在很有必要阅览一下,毕竟听说都是图画,应该看起来不太令人头疼。

  副将动了动唇,为了今后饭碗的稳固,终究是大胆开口,“主公如今有了家室,便不是一个人了,将来若是有了孩子,所肩负的责任便更大了。”

  所以,切勿再任性妄为了,给他个稳定的铁饭碗吧。

  卫澧一撩眼皮,“你想得竟是比我还长远。”

  少有人单眼皮会好看,卫澧算是个意外,单眼皮薄而长,微微撩起的时候,显得媚而冷戾。

  “为主公分忧。”副将忙抱拳道。

  “既然为我分忧,便去找几个人,将门守住,不许夫人踏出房门半步。”卫澧道。

  副将一惊,试图从卫澧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但终究徒然。

  卫澧此人,喜怒无常,做什么都不显得稀奇。

  他即便现在吩咐说,找几个人,去将赵羲姮砍死,副将也不会觉得这是假话。

  但是他犹豫道,“主公,您也知道您如今的处境,若是想寻几个可靠的人,怕是并不容易,包括侍奉夫人的那些婢女,也并不是令人安心。”

  这话几乎是指着卫澧的脸说他不得人心了,照着卫澧自尊心极强的秉性来看,多半是要发怒的。

  果不其然,卫澧顺手抄起身侧的马鞭,几乎要照着副将脸上抽去,最后半刻却陡然收手。

  “滚吧。”卫澧用马鞭抽了抽地,烦躁地赶他。

  副将在森森寒冬,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说出那番话,几乎是没想着能安然从卫澧手底下出去。甚至他做好了决定,若是卫澧再不听劝谏,他便要投靠别人去,如今大周将乱,卫澧再不作为,恐怕他跟着卫澧,也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卫澧有了家室,终究是有些不一样。

  陈若江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娶个媳妇了。

  卫澧闲得不像个平州的霸主,万事都不管,他甚至牵了马,出去逛了一圈儿。

  卫澧臭名昭著,但真正见过他本人的,不咸倒是还没几个,是以他牵马在外面走的时候,大家只当他是哪个富家子弟。

  时辰正赶上晚市,天刚刚擦黑,街上人却很多,十分热闹,但比起以往却差远了,至少现在人脸上都把笑收敛起来了,怕惹来祸端。

  摆摊的不止有男子,还有女子,平州在男女大防山并不严苛,没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想法。若女子能凭自己本事挣着了钱,反倒是件荣光的时,旁人只会夸她能耐。

  平州的女子,总是越彪悍,越会得人喜欢。

  街边儿有捏糖人的。

  周围围着几个小豆丁,小的才到他小腿那儿,对着糖人垂涎欲滴。

  几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过来,一边打孩子屁股,骂他们不老实乱跑,一边又掏钱给他们买糖人儿,几个孩子挨打也开心。

  卫澧黑心烂肺,天生见不得人好,于是上前,从腰间掏出一块儿小指大的银子,扔在案上,“我都买了。”

  几个孩子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没有糖吃了,哭得眼泪一边鼻涕一把,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一看卫澧的打扮,穿金戴银,便知是个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个妇人连忙抱着嚎哭的孩子走了。

  卫澧随手拿起草垛上的一支,咬了一口呸的吐了出来,甜的腻死人。

  他翻来覆去看了看,心想,小时候都见不到的珍奇玩意,原来就不过如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糖人是这样,卫澧冷不丁又想起赵羲姮了。

  赵羲姮呢?她大概跟这糖人没什么区别,得到了也就没什么稀奇了,凭什么值得他瞻前顾后?她有没有可能死关他什么事儿?

  卫澧叼着糖棍儿,双手交叉,扣着头施施然走了。

  他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得不得人心也没什么了不起,死就死活就活,他能活到现在,都是老天手松,给他漏了点儿寿命。

  等真到了那天,他就先掐死赵羲姮,然后再自刎,死也得拖上她。

  卫澧走出几步,忽然倒退着回来,“糖都给我包起来。”

  摊贩还以为卫澧不要了呢,连忙拿起工具,给他现做,如今天快黑了,他也该收摊儿了,剩下的材料只够做五六份儿的。

  他问,“郎君,要啥样儿的?”

  卫澧不耐烦,“随便。”

  摊主低头正在做,开始跟他唠嗑,“公子身上这栀子花味儿喷香啊。”

  平州热情奔放,友善自由。大概是地方特质,这里的人话也多,不怕生,逮着机会总想找人叨叨两句。

  卫澧脸一青,继而一红。

  他又不是娘唧唧的往身上洒了香,这应该是方才跟赵羲姮挨得近了,从她身上沾惹的。

  赵羲姮身上总是一股栀子花味儿,连发丝上都是。

  真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大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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