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 原来如此第2/2段
什么?叶行远瞠目结舌,就算早有心理预期不是什么好事,也料不到能到这地步,他强自镇定道:“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与朱凝儿说的?他们好好在修南北长渠,怎么会突然反了?”
这不意味着之前所做一切全部前功尽弃?朱凝儿这少女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是不想走她爹杀人放火受招安的那条路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受委屈就爆发了?要不要这么讲义气?
是唐师偃添油加醋说得太过,还是朱凝儿自己就隐藏着反心,之前的话只是蒙蔽自己?可这也不对啊,她如今在定湖省腹地,无险可凭,就算是有了钱粮造反,但底细也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
朝廷大军一至,化为齑粉,除了连累定湖官场一起倒霉之外,朱凝儿有什么好处?这少女古灵精怪,又一肚子坏水,怎么会如此不智?
唐师偃连忙摇手,“贤弟你会错意了,朱小姐未曾造反,造反的是她爹托塔天王朱振。如今流民分成两部,约有三成人马归属朱振麾下,如今聚集乡里,打劫大户,正打算攻打县城!”
叶行远脑中如电光一闪,拍掌道:“这是朱凝儿的主意?她果然厉害!”
朱振与朱凝儿虽然是父女,但是夺权之恨,不可消弭,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早晚会爆发出来。这一点叶行远也知道,只是事不关己,他当然不放在心上。
而朱振毕竟年长,又统御流民很长时间,虽然铁杆心腹被朱凝儿射杀,但肯定还是能够笼络不少旧部。朱凝儿若是巧妙施压,作为父亲的朱振必然忍耐不下去,心中之念蠢蠢欲动,被挑拨后就会忍不住拉出旧部造反。
这对朱凝儿来说不是坏事,一来去除了治理中的隐患,二来将唯一可以与自己争权的亲生父亲排除在队伍之外,第三才是能够帮到叶行远,简直就是一石三鸟!
朱振造反是条死路,只有他这种看不清形势的糊涂蛋才会选择,这个时机已经不是他刚刚踏入孔雀峡的时候,拉起的人马也远没有当时的声势。
流民以工代赈,已经成了朝廷特赏的典型,他破坏典型就是自己作死,此后绝对死无葬身之地。朱凝儿明知如此,还逼着父亲走这条路,心狠手辣可想而知。故而叶行远发出惊叹。
经过叶行远剖析,唐师偃也为之咋舌,“我只想到这小妮子讲义气,为贤弟你不顾一切,却不曾想到居然有这等心机,着实让人心里发凉。”
叶行远摇头笑道:“她哪里是普通的女孩子,能够统御数万流民,井井有条,手腕心机都是一等一的高明,吾辈远远不如。
不过她既然有办法逼得朱振扯旗造反,想必也有解决的法子?你且说说看,她打算如何了局?”
朱凝儿手段层出不穷,叶行远毕竟消息不够畅通,也不太容易设想她的后续招数,干脆就老老实实询问,不再胡乱揣测。她既然有胆子做下此等大事,必然也有收尾的手段,不如就听听她的高见,也免得自己费心思量。
如果办法高明,叶行远正好借用来糊弄省内三位封疆,哪怕让朱凝儿再赚些好处,也都是无所谓的。
唐师偃一脸呆滞的望着叶行远,:“贤弟说什么话来?造反大事,哪有那么轻易能够解决?我临行之前,朱小姐早有所言,说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这如何解决,还要请贤弟帮忙。”
他顿了一顿,又道:“朱小姐说,她到底父女情深,不忍加害,若是叶公子你有办法,最好能够保住她爹的性命”
你们都没想好解决办法?就敢让你爹去造反?造反了还要我去帮你想办法保命?叶行远差点就咆哮出声,这哪里是帮他,分明是在给他出难题!
他咬牙道:“若是我没有法子,朱凝儿总有最后的应对之策吧?”
唐师偃木然道:“并无应对之策,朱小姐说若是贤弟你无法解决,那就只有等朝廷征伐,灭了这两万流民话说她要是有办法,又何必要我快马星夜赶回来,向贤弟你求教?”
叶行远无语,他算是看明白了,朱凝儿这小妮子就是借着帮他叶行远忙这个借口,干净利落的铲除异己,顺便再丢出一个烂摊子让他来善后。这一帮造反的流民该如何应付?自己的解决之策,又该与省内哪一位大人紧密勾连才好?叶行远想着就觉得头疼。
而与此同时,在南北长渠的建设营地之中,朱凝儿双目泛光,正在虔诚的对着天日祝祷:“公子!你既有难,我便提前发动,这一次的大好良机,公子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必能奠定我们千秋万载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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