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班师凯旋第2/3段
直到外边传来通报的声音,他的脸色才微微好了点。
“桓郡王、封太尉觐见——”宫门外的司礼太监扯着一尖细的嗓子喊道。
“宣!”慕容皝道。
......
“儿臣/微臣拜见父王/王上!”慕容恪和封奕齐齐拜到。
“起!”慕容皝做了个虚扶的动作。
“谢父王/王上。”慕容恪、封奕二人齐声道,随后便从地上起来。
因为有言在先,所以此次就算慕容恪立下了这不世之功,慕容皝也并没有对他进行封赏,只是象征性地赐了他一些东西而已。
至于封奕此次为解围城之困也出了不少力,但如今他年纪轻轻的就已官至太尉,再升官怕是不好。于是慕容皝便赏了他良田百亩、金银千两,此外又另加封他为尚书令。
虽然封奕自己也清楚,此次能顺利说退段氏还是那封匿名信的功劳。但若刨根究底地去追究这封信的出处,怕到时还会惹出麻烦。所以他索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受下这些封赏吧。等到来日,如若有幸得见那人,再把这些还予他也不迟。
因为慕容霸还留在外城打理战后相关事宜要等明天才能回来,于是慕容皝便将庆功酒宴推到了明晚。等下朝后,他又单独找了慕容恪去书房谈话。
从宣德殿到书房的一路上,慕容皝都是沉着一张脸。
等终于到了书房,他这才没忍住喝令慕容恪跪下。
慕容恪虽不解他父王的怒火因何而起,但他还是听令跪下了。
“你可知,就在昨夜,叶离那小子从太医署逃了?”慕容皝说起这个就来气。本来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叶离,这会儿可倒好,又让他给逃了!
闻言,慕容恪像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似的,一时间并没有多大震惊。他知道,如果叶离在这一段时间醒来的话,他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逃开的机会的。由此,他倒是更加确定了另一件事......
那日的黑衣人果真与他有关。
“如今,你可想好如何向孤王请罪了吗?”慕容皝怒道。
“儿臣但凭父王处置。”其实慕容恪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供他与父王讨价还价了。
慕容皝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但凭孤王处置。你以为孤王真会顾忌你与孤王流着同样的血脉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么?孤王警告过你,既然选择为孤王卖命,这一辈子在孤王面前就由不得你说一个不字。可你却为了那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孤王。你要知道,孤王一向看重的是什么!”
“儿臣......知错。”
是的,他无力反驳他说的每一句话。
不管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今天,在他眼中,他只是一个颇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
三年前,若不是他在那一次辩驳中故意显现出他的军事才能让他发现,让他觉得他有利用的价值,那么他根本无力保护娘和自己到现在。如果不是三年前他的放手一搏,那今日的他或许还是在渤海王府中的那个可供人随意欺压的可怜庶子,或许他和娘还会继续生活在那个见不得光的囚牢里,一辈子见不得天日。
三年前的那场豪赌他确实是赢了,但代价却是与娘分隔两处,不得相见。此外,在父王面前,他只能无条件的全力做好他分配下来的事,不管他是否情愿,他都不能抗拒。
他与他之间,没有所谓的父子关系,但实在的只有各取所需的上下级关系而已。
三年来,他可以无条件地答应帮他做任何一件事,哪怕在一年前,就算他下令让他亲手杀了叶离他也绝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可是在晋营的那两个月里,因为叶离,他才稍微地找回了那么一点人性。
叶离对他来说是另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就算冒着被父王他当成弃子的危险,他还是选择循着自己的心声救下他。就算明知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知道这样做确实很任性,身为慕容家的人,他没有权利、也不能这般妄为。可是,就算事情重头来过,他还是会坚持当日的选择。
慕容皝见他这般,一时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从今日起,你便回府禁闭半年。期间若无孤王召唤,不可随意出府!好好给孤王反省,你这是错在哪儿了!”
闻言,慕容恪有些诧异地抬眼看着慕容皝,他没想到,这处罚竟是这样轻。
“还不下去?是嫌罚的太轻了?”也清楚,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供他与父王讨价还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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