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拾荒者之王第1/2段
一周前，拾荒者的天堂——巴洛姆斯。
这座建筑在半山腰的废旧金属堡垒，是拾荒者们的乐土。堆积的金属废品构成了那看上去仿佛一触即溃的城墙，无数巨大的油帆布像云层一般彼此堆叠着，构成了巴洛姆斯的巨大穹顶。这里居住着数百万的拾荒者、窃贼、瘾君子以及黑商人，但在“邪疮”梅菲-巴洛斯与其信众的威慑下，倒显得秩序井然。
沄都地下世界对巴洛姆斯其实也有所渗透，但主要也是从生意角度考虑。巴洛姆斯的权利机构与其说是一个武装势力集团，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宗教团体。其自上而下的管理结构坚如磐石，很难从内部攻破，居民的成分也异常错综复杂，所以菲利普斯对在此地运作的地下世界干部下达的指示，也基本是围绕“缓进勿失，以广博深”来制定方针。
沿着遍布整个巴洛姆斯的集市朝着山顶的方向拾级而上，就能抵达邪疮领土真正的权力核心，即是邪疮的礼堂，同时又是巴洛斯居住的帐篷。
围绕着这座礼堂，每时每刻都能看到跪着前进的人，顶礼膜拜的人，仿佛这帐篷里真的居住着神圣，那虔诚的神情令人不自觉的对这帐篷里的人心生敬畏。
此时帐篷里聚集着数名身形各异的人，仅有的两盏落地烛台的火光，照亮了一张张神情扭曲的脸。
愤怒，惊恐，担忧，发狂，各种恐怖的情绪充满了这件小小的帐篷，他们在激烈争执着什么，却又极力压低声音，还时不时传出细碎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对着入口的地方是一个两三尺高的平台，正中摆放着一座用废旧金属铸造的巨大宝座。此时宝座上空无一人，而在场的这些集会者分明对那宝座的主人十分忌惮……或者是敬畏。他们常常说到一半，扭头看看那宝座，然后继续争论。
不在从何处响起的一声咳嗽，将帐篷里回荡的窃窃私语一扫而空，所有人都面朝宝座，双膝跪地，用一只手放在胸前，将目光聚焦在宝座旁的那个不易发现的小门。
门内是深邃的黑暗，却传出一阵清晰的咳嗽声和木杖击打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从两旁的角落里，跑出几个小孩子，他们表情木讷，机械地将手中的落地烛台摆在平台四周，然后将其点燃。
帐篷内逐渐明亮起来，地上这些跪着的人，身形也都变得清晰可辨。可以发现，他们的身体无一例外，没有任何机械组件改造的痕迹。
随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披着白灰色长袍出现在那小门内，冥冥中一股腐败的白色气息也同时溢出，四散在空气里。那是一名老者，看不清面目，但那垂到地面的花白胡子，枯瘦的躯干，以及身上那将行就木的人才会有的死亡气息，都会令人的身体感到无法描述的不适。
但台下跪着的这些人却没有任何不适，相反，他们的眼中大都闪着某种强烈的情感，仿佛这位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上台的老人，是这世界唯一的意义。
老人高驮起后背，背上披了一层布，躬着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灰色的疮痍。他看上去很艰难地坐在了金属宝座上，面对着跪在底下的众人，轻轻抬了抬手。
“都起来吧，孩子们。”
这群人十分恭敬地慢慢站起来，纷纷用一种极温驯的声音说道：“主父，您身体康泰。”然后一个个后退到帐篷两侧，站成两排。
随后，从那小门中又走出了一个男人，灰色的头发，白多黑少的瞳孔，白色的战斗甲胄外披着一张黑色的布料，简单将身体遮掩，却遮不住那出众的强健体魄，紧实的肌肉，顺着手臂隐隐约约看到几条筋起着金线，显得格外有力量感。
直到现在才看清，在场的人，除了老者和那名跟随着的灰发男人外，共有六男一女。除了那女子用黑色薄纱遮住面孔，身上紧紧裹着一件深黑色布料外，其他的人全都袒露着上身，向着宝座上的老者展示着他们的身体。
“邪疮”——梅菲-巴洛斯。邪疮领地真正的统治者和精神领袖，此时环视了每一个人，笑了，用手捋着花白的长须。
“看来你们都很珍惜自己的身体啊，我没有在你们身上看到任何外的皮肤上尽是灰色的疮痍。他看上去很艰难地坐在了金属宝座上，面对着跪在底下的众人，轻轻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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