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盛大开场第2/2段
“沙化……”望着桶里手臂断面处不断聚聚散散的沙砾，于烬没有动。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自己敢轻举妄动的话，那么立刻会有一枚榴弹从那边的平台上发射过来，将自己炸成一堆黑乎乎的肉沫。
克莱恩身旁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没有右臂，顺着袖筒不断落下细细的沙子。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于烬也能感受到男人那如蝮蛇一般的目光。
于烬摘下面具，放在一旁，一只手用力把聂辰按在座位上，然后极慢地举起双手，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向镀银平台的方向，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好，好好……”冯-伊万-克莱恩拍着手掌，笑容极其丑陋。“我们大名鼎鼎的蒙德鲁斯神父，那个什么什么之地的代言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当克莱恩刚说出“蒙德鲁斯”这个名字的时候，于烬感到四周的人群陡然紧缩了一下，大部分人的面色都变得不善起来，有几人甚至咬牙切齿，目光里满是恶毒。
唯有坐在前排的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反而饶有兴味地瞧着他。
因为距离太远，于烬又没有扩音装置，他索性就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着二人，脸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神父先生，坐在那里，能看清场下决斗吗？还是过来这边吧，这边给你准备了大座！”克莱恩得意地笑着，跟身旁的“食指”柯西尔-罗德兰对视了一眼，后者抬了抬空荡荡的袖子，于烬就感到搭在自己膝盖上的弯刀，用冰凉的刀背划了一下自己的脚踝。
于烬明白，自己必须要上去。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表现得很镇静，转身抱起那个塑料桶，暗暗对聂辰使了一个眼色后，在全场所有观众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进了观众席后面的通道中。
“请您换上这个。”通道中早已恭候多时的侍生，领着于烬进了一件更衣室，然后从柜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衣服，放在了他身旁的桌子上。“请您穿上。”
于烬抖开衣物，才发现是一件黑色丝绒的祭披。那是只有神职人员才会穿的衣装。
“圈套。”于烬已经从祭披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是围绕着自己布下的一个局。
那卷古代文书……他们知道泷一定会交给我来鉴定。这是引我进入地下世界的诱饵。
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神棍，怎么会引起“死神五指”，甚至是缭魂议院的注意呢？为我还摆下这么大排场，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引起这些大人物们，如此强烈的兴趣？
于烬在脑中快速地回忆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不，应该是更早……难道是从巴洛姆斯出来之后……
巴洛姆斯……拾荒之城……
于烬突然想到了什么，二目圆睁，用钢铁义肢狠狠按住了颤抖的左手。他的身后，侍生正一刻也不眨眼地观察着他，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冷静点。那是不可能的。
于烬从瞬间近乎崩溃的状态里，迅速回归平静。
那件物品只有我与“邪疮”——梅菲-巴洛斯二人知晓，以他的心性，绝不可能告诉第三个人，甚至封锁消息还惶恐不及呢，怎么会自己把秘密散播出去？
这也正是于烬在巴洛姆斯当完贼之后，还敢大大方方一头扎进沄都的地界，毫不担心会有追兵杀来的最大倚仗。
所以冯，或者是他背后的缭魂议院……甚至黑死神本人想要的，绝不是那件“邪疮”的宝物。那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
于烬突然觉得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一个庞大的势力是如此无力，身在局中而无法破局，只能顺着别人规划好的节目，一幕一幕进行下去，饰演这个可笑的丑角。
当他穿戴整齐，抱着桶走上镀银平台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摆下了盛大的阵仗，仿佛是在恭候一位君主的驾临。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忙了，到现在才更了今天的第二章。晚上十点之前一定会把第三章发出来的，谢谢大家的推荐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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