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债主初现第2/2段
屋顶上甚至还长了几棵小灌木。墙上的“大海航行靠舵手”标语,油漆质量可真不是盖的。
场坝里,还停着一台无牌霸道,糊满泥巴,看不出新旧,车辙深达二十公分。
屋檐下,那只狼狗坐在地上,差不多有一米二高,褐色与橙色夹杂的毛,很光滑柔顺。此刻吐着舌头,警惕地望着别浪。
这里是何处,别浪不得而知。反正记忆中从未到过此处。
这些人是什么人,就更不得而知了。但他猜测,大抵是父亲的债主,或者仇人。自己一个学生,能有什么仇家?
那个叫方哥的刀疤男,将一扎百元大钞丢到瘦个子怀里,应该是一万块。挥了挥手说,你可以走了。
瘦个子钻进面包车,轰着油门,排气管冒着浓烟,扬起沙尘,在杂草中颠簸离去。
刀疤男面无表情道,老子欠账,儿子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
看来是父亲的债主没错了。别浪唯唯诺诺道,天经地义!天经地义!冒昧问一句,我爸欠了你多少啊?
刀疤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团,皱巴巴的,用短粗短粗的手打开,在别浪面前展示了一番。
这是五年前的一个字据,本金两千万,月息百分之二,利滚利。债务人是别海,债权人是田奇方,有别海的私章和田奇方的签名。想来,田奇方就是眼前这个刀疤哥了。
好家伙,老爸这是有多缺钱啊,竟然五年前就借了高利贷!别浪心算了一下,利息比本金还要多得多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别海躲哪儿去了?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方哥我对你不客气!刀疤男冷冷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不远处的狼狗,竖直了身子,随时准备着扑上来。身后的两个大汉,明显增加了手上的力道,别浪感觉到胳膊都被勒痛了。
方哥,实不相瞒,我昨天和我爸通过电话,老爸说出去避避风头,之后就关机了,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不信我现在就打给他!别浪一五一十道。
田奇方拿着属于别浪的手机,拨了别海的电话,显示为关机。追问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电话?
别浪如实相告,他平时跟我联系的,就只有这个号码。
刀疤男扬起拳头,别浪闭上了眼睛,心说今儿是完蛋了!
不料,刀疤男的拳头并没有砸过来,而是叹息一声道,哎!这他妈就是个孩子,老子下不了手!他娘的,老子就是太善良!小孩,你先想想,还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子请了那么多人抓你来这荒郊野岭的,总不能一无所获吧?对了,你的手机和车钥匙已被没收!
别浪无语,想来仅剩的值钱物件汽车是保不住了,但也别无他法,试探性地问道,方哥,手机价值三千,车子价值五十万,抵扣给你。电话卡不值钱,可不可以还给我?
草!你真当我傻啊?不出三天,你爹就会打过来的!田奇方不无得意地说,至于车子值多少钱,可不由你说了算!
一个壮汉向田奇方报告道,方哥,我们找4S店的人查了下档案,他的那台A6是去年十月的进口货,限量版,九成新,一口价五十三万八,折旧的话得在四十万以上。
折什么旧!就算五十三万八!我这人心底善良,不喜欢趁人之危,马上记个账!田奇方说着,在借条上做了标注,某年某月某日还款53.8万元。
别浪瞟了一眼,田奇方的字倒还蛮秀气工整,像个女孩子写的,似乎还习过帖。暗暗笑自己,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观察别人的字迹。
然后对狼狗叫道,詹姆斯,我们走!说着朝霸道车走去。大狼狗几个跳跃,跟了上来。
两个彪形大汉,将别浪放开,其中一人钻入驾驶室,一人钻进副驾驶室。田奇方和狼狗一起挤进后排,霸道在地上画了两个大S,绝尘而去。
手机也被收了,这荒郊野岭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如何是好?
别浪顺着车辙,茫然地往来的方向走着,又热又渴又饿,觉得周身的荒草,都在张牙舞爪嘲笑着他的遭遇。
这天,别浪走走停停,从两点多一直走到六点,才走到了主道上,一看,他妈的,在城北郊区,距离XC区都尚有二十公里的距离!此处出租车的业务尚且没有覆盖,更不用说公交了。
别浪运气还算可以,刚走上主道,就碰到一处城市供水水管破裂漏水,饱饮了一顿被晒热的自来水,及时补充了水份。不然,他都要脱水了。
晚上相对凉快点,体力消耗更小,别浪不敢停歇,一路疾行,天亮时,总算到了新城,找好心乘客借了两块钱,给拒载的司机说了半天好话,才坐上了三十六路公交,两个小时后到得西源大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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