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2/2段
现在,张川成要乖乖去帮他取车,还穿着他昂贵的大衣,脖子处的一只牛角扣几乎被揪掉,摇摇欲坠。
万达城地下车库,找到车后,张川成把车窗全部摇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车里怎么形容呢?像杨一寻的卧室?不,比那里可能更乱一些。
混杂着不同种类的香水味参杂着酒精,后座上胡乱扔的衣服里还有女性内衣,副驾驶上乱七八糟的零食香烟,简直不可描述。
滴滴滴……汽车警报的声音,循声看去,一个女孩子,正气鼓鼓的走过来。女孩真是奇怪的动物,她们力气小又暴躁,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样子像走路摇摆的奇怪鸟类,如果恰巧生气,就类似小型的食肉恐龙。旁边一辆汽车正闪烁着黄色的灯,不停地滴滴滴叫着表达不满。她看起来和张川成同龄,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头发垂下,高跟鞋格外大。
走到张川成正对面,她从肩膀上取下包,再把它扔在地上,单膝跪下,从包里摸出一把扳手以及一把锤子,再跌跌撞撞站起身,走向一辆黑色宝马车,用锤子狠狠的捶在它的发动机盖上。
嗯,如果猜得不错,她在进行破坏,或者说恶作剧?
当然,这一动作显然比较危险。
这种情况让张川成如坐针毡,看到坏人做坏事,想自己做了坏事一样,每个善良的男孩子都是如此。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其他人一般,手中的锤子抬起落下,发动机盖瞬间被整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坑,紧接着换上地上的扳手,扣紧车子轮胎,上下上下,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颗螺丝两颗螺丝……
张川成不敢想象,她仅凭借着一人之力,花费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卸下一只轮胎。她毫无紧张感,像是修车厂的工人在给车辆做检查修复,嘴里哼着小曲,表情放松,眼神坚定而有力。
张川成不敢启动车子,怕惊扰到她,一时间无所作为,只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接着一个连续卸下三个轮胎。她或许是处女座,或者双鱼座,沉浸在自己的才情时,还不忘记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有什么出现什么漏洞以求完美。
张川成几乎不敢大声呼吸,无意向左边看的时候,汗毛都要竖起来,因为身穿着保安服装带着口罩的几名保安人员正朝这边走来,放在路中央的包引起他们的注意,那里面还有其他杀伤力很大的工具。
这个时候,保安距离张川成和坏人女孩大概三十五米远,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只需在通过两辆车的距离,就能看到坏人女孩正在埋头卸胎,以及满地的螺丝和卸下的车胎。
怎么办,张川成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放风的同伙,但不称职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暗号通知她:有危险,撤。
喉咙处发出咕噜声响,因为紧张的原因鼻尖慢慢沁出汗来,这着实不像平日里冷静沉着的张川成。
情急之下,只好用大灯晃了她两下,算是提醒,好吧,这下真的成为了她的同伙。
她正满意于自己的作为,被大灯晃了一下,目光从车胎转向张川成的车。张川成用手指着保安来的方向,嗯,姑娘,希望您能理解这个意思。
她看过去,从容的收起工具在大衣下,高跟鞋发出咔咔的声音,在蹲下捡起地上的包。
保安注意到她,她站直身子,捋了一下头发,挺起胸,加快步子往张川成的车走来。
而张川成,不争气的已经打开车门锁。
她坐进车,系上安全带,“还不走,等大叔拉我下车?”
她指着加快脚步即将看到狼藉的保安。
张川成火速启动汽车,是的,肢体是有记忆,就像是手指能准确找到回车键。
加速的瞬间,身后传来保安大叔的呼喊。
她却不动声色,像是安全的被同伙接头。张川成想,她一定是一个奇怪的患者,或者她真的认为他们是同伙?那作为小弟的张川成,是不是要问一句:“还OK?效果不错,任务完成的很顺利。”
“张川成,谢谢你。”她突然拍了拍正在开车张川成的肩膀,“你别说,坐在这种车子里,穿上这个大衣,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你是靠什么来记住一个人,以便区别其他人?
大部分人的身体没有标注,比如说痣,刺青之类的,有时候靠相貌也行不通,十年或者很多年以后,你就很难分辨他们。
在开始吃药之前,张川成可以靠气味分辨,此情此景何时何地发生过,何种天气,是否有云,一切清晰历历在目,可这些记忆判定为没有意义,成为不断充斥的气体。
如果是你,你愿意删除掉哪些部分?这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声音沙哑,鼻子有些不通气,她擦着鼻涕说:“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张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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