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2段
“送给你吧，里面啥也没有，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计划。”顾北回电话给张川成。
“你确定？”
“没有秘密啦。”顾北那边非常自然地回答，感觉很轻松。
“那你现在准备干什么？”张川成问。
“哈哈哈，当务之急是买一件衣服穿。”顾北大笑，电话里又风声传来，“觉得一身轻松呢，还有就是，刚才，终于可以按下启程键了，订了去印度的机票。”
“环球旅行第一站吗？”
“第一站，边走边看。”
“呃，有空回来。”张川成说。
“好的，川成，很高兴跟你一起工作了这么久。”顾北那边的风声越来越大，这句话却清晰可辩。
“我也觉得，可惜了，我还想个你做好朋友呢。”张川成这样回答。电话对面的风声越来越大了，顾北喂了两声，电话忙音，像被刮断了一样。
张川成想着，希望他能听到最后一句。
将顾北的小本子放在双肩包里，拿着他的工服去部长办公室交还，正好赶上宣传部的人过来，他是中年人了，看起来并不亲和。他带着张川成到宣传部的办公室，眼皮抬一下说：“喂，你，张川成，下午你要去到市中心的万达广场那里发传单，下午三点到五点。”
“穿熊哦。”他补充一句，用脚踢了一下旁边那个一人多高的毛茸茸的东西。张川成看到一只白痴脸的大熊人偶，看上去是躺在地上休息。
“一共三千张，发完才可以结束，外边不方便去厕所，尽量少喝水。监察部的人会不定时检查，所以不能无故脱岗。”他又拿起厚厚一摞宣传单页，直接搬给张川成，看页面上写着“杏花公园，圣诞换新装”的广告语，很多景点都被后期技术焕然一新的改变了。它们看起来异常华丽，颇为震撼力。
张川成木然的接过这些，觉得反正无事可做，只好听任时间安排。
“还有，好在天气冷，熊的衣服直接穿过去吧。别拿着了，太麻烦。”他又接着说，直接到办公室里间去了。张川成好奇的走近大熊玩偶，觉得它实在够滑稽，绒毛略显肮脏外，气味也没有那么好闻。张川成拎起它的头部，再试着戴上，发现倒也不算重，只是不大容易呼吸，透过嘴巴大概可以看到路，只不过因为做了隐蔽的气口，看人有点影影绰绰。
门应声而开，刚才训话的人已经换上小丑的服装出来。他把头套戴上，立刻变成一个笑容亲切的小丑，原来，每天跟张川成打招呼的人是他。
可摘下面具，他似乎就不认识张川成。
下午两点，张川成穿着大熊人偶的连体服，手里抱着它硕大的头部，还有三千张的宣传单页，坐上了去往万达广场的地铁。
路上，张川成翻看顾北的本子，发现他真的是另一个人。他对于旅行地点的甄选都大致做了攻略，包括每一站停留的时间，以及要做的事情，他有如此的计划性另张川成大跌眼镜，果然，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怎么付出都不为过。
除了笔记，还有一些手绘的图。顾北虽然写字很丑，绘画能力确是极强，几十幅素描图中，尽是城市中的各个角落，其中公园的俯瞰图和万达广场的金街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因为不仅详细描绘各个装置和建筑物的位置，甚至连路边的报亭和垃圾桶都有详细的标注。张川成之前真的是误会顾北了，越是之前想象他的粗鄙，越是对现在的图面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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