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1/2段
“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不用找我,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请一定要开心。我要去走走看看,在变成那种人类之前,这算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张川成。”
过完安检,拿着护照离境之前,张川成给林许许发了如上短信,怕她回应,迅速关掉手机,到登机口静静等待时,内心一片荒芜,目的地并不重要,更不知道下一步有什么会发生。
在此之前,给朝朝暮暮换了粮食,倒了充足的水,留了字条在杨一寻的门上,希望他能够照顾它。
出关的时候,张川成回头看一眼,林许许,再见。
张川成直接去了冲绳,这个季节日本最温暖的地方,站在太阳下的礁石上,觉得极不真实,海浪永不停歇,大概已这样动作了数万年,人在上边像脆弱的鸡蛋,一打就碎,且年龄在这里不值一提,张川成想。
落地时收到了林许许的短信,她要从电话那端冲过来,她说:“混蛋,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真像她的样子啊。
在海洋馆的人潮里,记每种鱼的名字,看它们不自知地,以为在幽暗的海底生活,巨大的海龟在竖起的巨型玻璃幕墙内疾驰,真的像飞一样自由。
晚上,住在一间民宿里。老人七十岁了,通过自己的女店员翻译说:“你一个人吗,孩子?”
张川成说是。
“你们那里的孩子,好像很喜欢作伴,比较热闹。”她说,声音微微颤抖,“像你这样一个人到这里的可不多啊。”
她煮了乌冬面给张川成,放了一些葱花,认真地滴上酱油。店员要帮忙,她执意不肯,和服很旧,但很干净,她看着张川成吃面,眼里全是慈爱。
然后她说:“不过,日本的每个年轻人都很孤单。”
“你们有什么话,都会很家人说吧。”她问张川成。
“大部分的时候不。”张川成想起妈妈,觉得老太太的问题跟怪。
“是啊,突然,就觉得很大,然后摔门就跑了。”她依然慢条斯理。张川成没有再接话,眼睛被面的雾气蒸了。回到房间洗漱,热水很烫,算作每日头疼前的安慰奖。头开始疼的时候,很想念林许许,手里攥着那个大衣的牛角扣,逐渐获得平静。张川成已经慢慢学会和疼痛相处,像知道它的路径和关卡,像过山车必须经过的节奏,张川成在慢慢学会如何操控它。
次日离开,跟奶奶告别,她送张川成到门外,眼里很是殷切。女店员昨晚跟张川成说:“您不要见怪,奶奶很喜欢男孩子的,可唯一的孙子去了东京,后来自杀了,所以看到同龄的,就喜欢聊一聊。”
她轻描淡写,张川成内心却被狠狠揍了一拳。临行的时候,过去跟奶奶用力地的拥抱了一下,张川成说:“您要好好的啊,不要担心我。”
她点头,像听懂了,阳光里,她的鬓角被风吹动。张川成故意把背挺直,脚步也坚定,对阿,像个厉害又懂事的孙子一样。
张川成想,旅行不是边走边忘,这些记得都很重要。
当天飞到北海道,雪下得极大,打车的时候几乎睁不开眼睛,落在羽绒服上的雪夜不化,可以仔细分辨形状,上出租车的时候再掸掉它们,很有成就感。
在出租车上,看雪继续往下落,两边是被雪垒起的高墙。司眼里很是殷切。女店员昨晚跟张川成说:“您不要见怪,奶奶很喜欢男孩子的,可唯一的孙子去了东京,后来自杀了,所以看到同龄的,就喜欢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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