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内卷的荣国府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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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目送平儿远去，来顺心下满是疑窦。</p>
<p>之前因为记忆碎片中的一些细节，他就曾怀疑‘自己’是遭了算计。</p>
<p>可这半个月以来，便宜老子和徐氏却再没有提起此事，来顺也就渐渐淡忘了，只当那晚是‘原主’酒后无德所致。</p>
<p>可听平儿方才话里隐含的意思，却分明……</p>
<p>“快收收心！”</p>
<p>徐氏突然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呵斥道：“她可不是你能惦记的！”</p>
<p>继而又道：“看来是该给你张罗门亲事了，娘其实早就帮你相中了几个，都是府里拔尖儿出挑的，只是都还不到放出来的时候，原想着再等两年的，可现在……”</p>
<p>“娘！”</p>
<p>听她这番絮絮叨叨，来顺当真是哭笑不得，无奈的解释道：“我没想过这个！”</p>
<p>“没想过？”</p>
<p>徐氏横了儿子一眼：“那昨儿早上洗的那些，又是谁的亵裤、被褥？”</p>
<p>来顺：“……”</p>
<p>这身子本就血气方刚，最近又见天用补药煨着，岂能不精满而自溢？</p>
<p>无语半晌，他再次强调：“至少我方才没想这个。”</p>
<p>不等徐氏再开口，来顺又正色道：“娘，那天晚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我真是喝醉了，自己跑到那假山上去的？”</p>
<p>徐氏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错开了目光，有些慌张的道：“你别胡思乱想，往后顾好自己就成，天塌下来也有我和你爹顶着呢！”</p>
<p>这越发坐实了来顺的怀疑。</p>
<p>“娘！”</p>
<p>他沉声道：“这有一就有二，我若是稀里糊涂的再被人算计了，可未必还能保住性命！”</p>
<p>这话显然戳中了徐氏的要害，她又怎会不担心儿子重蹈覆辙？</p>
<p>有心道出实情，可又担心儿子莽撞行事，于是就先打了个铺垫：“娘告诉你也成，可你得保证绝不胡来！”</p>
<p>来顺急忙叫屈：“娘，刚平儿姐姐不也说我聪明多了？吃了这么大亏，我还能一点记性都不长？”</p>
<p>徐氏一想也是，自家儿子近来虽然淡忘了许多事情，但瞧着却比以前机灵多了。</p>
<p>这才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僻静角落，把这些日子查到的娓娓道来。</p>
<p>今年春天的时候，来旺见儿子成日游手好闲，就托人情把他送到了贾宝玉身边当长随。</p>
<p>这一来是想让他在宝玉跟前儿混个脸熟，日后也能有个进身之阶。</p>
<p>二来么，管着那边儿的周瑞，以及长随头目李贵都是自己人，有他们拘束照看着，也不怕儿子会行差踏错。</p>
<p>而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把伺候宝玉当做美差？</p>
<p>来顺自然也不例外，当时二话没说，兴高采烈的就走马上任了。</p>
<p>只是到了那边儿，他却沮丧的发现，除了贾宝玉的奶哥哥李贵之外，其余长随就只能做些打杂的粗活儿。</p>
<p>真正能在宝玉跟前露脸的，是自幼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厮们。</p>
<p>来顺对此颇为不忿，又仗着父母在府里得势，一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于是就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整日削尖了脑袋往宝玉身边钻营，与那些小厮们争风吃醋。</p>
<p>这一来自然犯了众怒，故此才惹出了那晚的风波。</p>
<p>“这么说，我是被宝三爷身边的小厮给算计了？”</p>
<p>“眼下还只是推测，我和你爹也没能查到实证——偏你又记不清了。”徐氏说到这里，郑重叮咛道：“总之，但凡是宝三爷身边的人，往后都要小心提防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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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是到了那边儿，他却沮丧的发现，除了贾宝玉的奶哥哥李贵之外，其余长随就只能做些打杂的粗活儿。</p>
<p>真正能在宝玉跟前露脸的，是自幼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厮们。</p>
<p>来顺对此颇为不忿，又仗着父母在府里得势，一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于是就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整日削尖了脑袋往宝玉身边钻营，与那些小厮们争风吃醋。</p>
<p>这一来自然犯了众怒，故此才惹出了那晚的风波。</p>
<p>“这么说，我是被宝三爷身边的小厮给算计了？”</p>
<p>“眼下还只是推测，我和你爹也没能查到实证——偏你又记不清了。”徐氏说到这里，郑重叮咛道：“总之，但凡是宝三爷身边的人，往后都要小心提防着！”</p>
<p>“都要提防？”</p>
<p>来顺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重点：“连李贵和周瑞也要提防？”</p>
<p>“在人前得叫周伯伯。”</p>
<p>徐氏更正了来顺的称呼，却并未反驳他的说法。</p>
<p>来顺追问：“真是他们两个主使的？”</p>
<p>“当然不是！”</p>
<p>徐氏面露纠结之色，经儿子再三催问，这才道出一个人来：“依照你爹的推测，这事多半与茗烟脱不开干系。”</p>
<p>茗烟？</p>
<p>来顺对他有些印象，原书中他好像是宝玉身边最得宠的小厮，前些日子还在学堂里挑头打架来着。</p>
<p>不过……</p>
<p>即便再怎么得宠，不也只是个小厮么？</p>
<p>怎得母亲说起他来，显得如此忌惮，便宜老子更是黑不提白不提，全没有要报复的意思？</p>
<p>就因为顾忌贾宝玉？</p>
<p>一个半大小子二世祖，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p>
<p>来旺夫妇可是王熙凤最倚重的亲信，即便在王夫人面前也是些体面的——对宝玉虽然不敢放肆，可报复他身边小厮的勇气，总该还是有的吧？</p>
<p>“宝三爷虽然不大成器，可架不住他姐姐在宫里甚是得宠，府上世袭的爵位眼见要到底了，就指望着他日后能荫个差事顶上来呢。”</p>
<p>爵位到底了是什么意思？</p>
<p>来顺正想细问究竟，徐氏紧跟着又补了句：“再说我跟你爹也不是忌惮宝三爷，实是那茗烟轻易招惹不得。”</p>
<p>说着，她板着指头又是一番说辞。</p>
<p>不算各处庄子、别院，单荣国府里的奴仆就有五六百人，都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许多人聚在一处自免不了拉帮结派、争权夺利。</p>
<p>按照徐氏的说法，根据背后的靠山不同，荣国府里的下人主要可以分成三个派系：</p>
<p>一系以来旺、周瑞为主，依附于王熙凤、王夫人。</p>
<p>一系以王善保为主，依附于邢夫人。</p>
<p>因王熙凤在府里掌权，而邢夫人虽占着婆婆的名分，可一来只是续弦，二来又缺少强力的娘家撑腰，故此前者的势力已然全面压制了后者。</p>
<p>可即便是这两系人马加在一处，怕也还不及那第三派的零头。</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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