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杂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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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处置完木人张的事情，就已是子夜时分。</p>
<p>回到家又遭玉钏儿、香菱夹道相迎，直闹到丑正二刻【凌晨两点半】才昏昏睡去。</p>
<p>次日虽好说歹说免了晨练，却还是有些萎靡不振。</p>
<p>故此到了衙门点过卯之后，他便命栓柱守在门前，堂而皇之的睡起了回笼觉。</p>
<p>他这里悠哉高卧，军械司内却吵成了一锅粥。</p>
<p>昨儿‘焦顺欲引大兵入关’的消息传回军械司，就惹得物议汹汹群情激奋，今儿掌司郎中胡志恒升堂议事，这痛斥之声更是连了营。</p>
<p>“我就说这奴才秧子必是个祸害，如今果然应验了吧？！”</p>
<p>“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知得了那些吃兵血的多少好处！”</p>
<p>“必要报到部里，严惩不贷！”</p>
<p>“对，严惩不贷！”</p>
<p>当然，这人多嘴杂，自也不乏唱反调的。</p>
<p>“严惩？”</p>
<p>一个主事嗤鼻道：“诸位大人准备给他安个什么罪名？难道要告他与神武将军合谋，意图将扬威域外的功臣安置到官办工坊里？”</p>
<p>“那你说该怎么办？就任凭他和神武将军里应外合，往工坊里安插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丘八大爷？”</p>
<p>“反正指着部里惩治他，肯定是没戏。”</p>
<p>“那……”</p>
<p>“好了！”</p>
<p>掌司郎中胡志恒在桌上重重一拍，沉着脸道：“有什么牢骚以后再发，且先议一议，若神武将军真要将此事上奏朝廷，咱们又该如何应付！”</p>
<p>方才还唾沫横飞的公堂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p>
<p>过了好半晌，才有人出列道：“若真如此，还是要提早禀报给部堂大人，由部里出面与他打对台，方能有几分胜算。”</p>
<p>话音未落，斜下里有人摇头道：“即便部里肯出面，只怕局势也不容乐观——兵部上下如今正为安置南征功臣而发愁，若依着他们的意思，只怕恨不能把一股脑都塞到咱们工部来。”</p>
<p>紧接着又有人盘算：“户部应该也会反对吧？毕竟这么些军汉养在工坊里，每年也要不少挑费呢。”</p>
<p>“不然。”</p>
<p>一个主事立刻否定：“这些伤残的养在工坊里，无非是多出些俸禄罢了，可若要就地遣散，只怕反要拿出不少银子才成——至于长此以往合不合算，户部那些蠹虫又怎会理会？只消自己任上花的少些，就足够当成政绩夸耀了！”</p>
<p>“那吏部……”</p>
<p>“几位阁老……”</p>
<p>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梳理出一个三七开的不利局面。</p>
<p>不由又都沉默起来，齐齐望向了胡志恒。</p>
<p>“唉~”</p>
<p>胡志恒长叹了一声，缓缓自公案后起身，道：“归根到底是本官小觑了那焦顺，原以为他在衙门里被视为异类，拿来开刀最合适不过了——却忘了他既是异类，顾忌自然也比旁人少些。”</p>
<p>说着，他对着众人作了个罗圈揖。</p>
<p>众人急忙还礼，纷纷表示谁也想不到焦顺竟敢引丘八入局，大人千万不必过多自责。</p>
<p>自承其错之后，胡志恒又吩咐：“一应的筹划先都停了吧，有什么都等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p>
<p>至于过不了这一关如何，他不说众人也能猜得到。</p>
<p>顿了顿，胡志恒又道：“另外，那焦顺暂时是动不得了，否则若逼急了他，真给咱们来个里应外合，却怕是连一分胜算都没有了。”</p>
<p>说着，他苦笑起来：“说不得，还要主动配合部里好生安抚他一番，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p他在衙门里被视为异类，拿来开刀最合适不过了——却忘了他既是异类，顾忌自然也比旁人少些。”</p>
<p>说着，他对着众人作了个罗圈揖。</p>
<p>众人急忙还礼，纷纷表示谁也想不到焦顺竟敢引丘八入局，大人千万不必过多自责。</p>
<p>自承其错之后，胡志恒又吩咐：“一应的筹划先都停了吧，有什么都等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p>
<p>至于过不了这一关如何，他不说众人也能猜得到。</p>
<p>顿了顿，胡志恒又道：“另外，那焦顺暂时是动不得了，否则若逼急了他，真给咱们来个里应外合，却怕是连一分胜算都没有了。”</p>
<p>说着，他苦笑起来：“说不得，还要主动配合部里好生安抚他一番，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p>
<p>众人闻言都是郁愤难平，可也知道眼下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p>
<p>一个主事直好恨的顿足捶胸道：“自来多少朝廷大事，都毁在这些幸进小人手上——都说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朝廷却怎么总是不知教训？！”</p>
<p>一番话说的众人心有戚戚，大有佞臣当道、志士蒙尘的悲怆，却全然忘了军械司是为了拓展权柄，才主动挑衅刁难焦顺的。</p>
<p>…………</p>
<p>焦顺一觉直睡到午后，又简单用过三荤两素的工作餐，这才喊来张诚、贾芸两个处理公务。</p>
<p>进入十一月以来，各地工坊已经陆续提交了隆源四年的计划书、请款单，但焦顺却一直压着未曾理会。</p>
<p>这眼见都要腊月了，张诚觉着总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花了两日功夫把事情汇总了一下，今儿特地送到了焦顺跟前儿。</p>
<p>“东翁。”</p>
<p>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按例，年前就要把各工坊请款的情况报到部里，再由部里汇通户部审议。”</p>
<p>“不急。”</p>
<p>焦顺随手翻了翻，淡然道：“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开春前我总得敲打敲打他们，免得影响了勤工助学的新政。”</p>
<p>“大人的意思是？”</p>
<p>“半个月前，我就托了几家巨贾汇总各地物价，想必月底就该有眉目了，届时两厢比对一番，若有实在不像样的，正好拿来杀鸡儆猴。”</p>
<p>说是几家巨贾，其实主要就是薛家。</p>
<p>焦顺自打和宝钗鸿雁传书以来，就琢磨着该怎么利用薛家在商业网，这帮忙收集各地物价不过是其中一项罢了。</p>
<p>“大人。”</p>
<p>张诚连忙提醒道：“官家收东西有溢价也是常例，大人初来乍到就打破常例，却只怕……”</p>
<p>“常例归常例，但总也要有个度。”</p>
<p>焦顺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吧，这成千上百的工坊，少不得要出几个同僚都看不过眼的主儿，我届时只拿他们开刀就是。”</p>
<p>见焦顺早有规划，张诚便不再多言，又拿了常例开销的账目申报。</p>
<p>贾芸在旁边默默听着二人对答，又看焦顺运笔如飞一般，不多会儿功夫就把账目勾对了一遍，甚至还在上面添了几个细项、旁注，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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