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登云梯第1/2段
一转多半年过去,秋风骤起,吹落了一夏的韶华,吴轩也像秋天的蚱蜢行将就木了。
在胶济,刘覃鹤被郭融追地四处逃窜,辽东的吉尔哈朗也终于突破山海关,吴轩本人困守蓟城,曾经横扫中原、猖獗一时的叛军几于灰飞烟灭,祸患天下十一年的吴轩之乱也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
郭融这边,随着最后一次决战彻底摧毁了刘覃鹤反扑的力量后,战场拼杀变成了沿途接收城池,追剿残军。吴轩作乱时郭融正在宣府戍守,被刘覃鹤一路撵到襄阳,现在攻守易势了,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对刘覃鹤是穷追猛打,可刘覃鹤毕竟不是一般人,东逃西窜竟几次遁形无影。
九月,神武营攻克兰陵,郭融亲领精锐日夜追击,却又被刘覃鹤跑掉,没奈何,只能命军收拢战果,再图后话。
战事告一段落,白钰宁半躺在土坡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一个个走过的俘虏,长途奔袭又连续追击三天,实在不轻松。
丁望在旁边算着这回的赏格,从他严肃的表情也能看出不甚丰厚,白钰宁打断他:“行啦,再算也不会多几吊钱,没抢上破阵本来就没几个子儿。”
丁望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挖苦他:“你是不愁盖房子娶媳妇的钱,百户大人。”
白钰宁仍是懒洋洋的:“你我将来是要封侯拜将的,这几个钱算什么?”
“封侯拜将都是虚的。”
丁望弹起一枚铜板,又牢牢接住:“还是这个实在。”
白钰宁刚想反驳他,却不经意间瞥到个奇怪的俘虏,虽也是灰头土脸的,但在队伍中总有些违和,他又坐起来细看下,很快找到了答案,那人穿着身普通士兵沾满灰尘的衣服,脚下却分明是双官靴。
想到这里,白钰宁一个手势提醒丁望,自己悄悄走过去,冷不丁叫一声:“大人!”
只有那人下意识回头,还没反应过来白钰宁已经扑了上去,丁望也跑过来,帮他一起把这个俘虏拉出来,周围的军士一拥而上把那人捆的结实。白钰宁爬起来整整衣襟,叫过丁望,嘱咐他:
“快去问问咱们营里抓到官最大的是谁,带过来认人。”
丁望兴奋地点点头,飞也似的跑去了。
不大功夫,丁望领着个参军回来,一见那俘虏的面,直接喊了句:“顾大人!”三个字刚一出口,白钰宁和丁望激动的险些跳起来。两人把他推进帐篷里,白钰宁使劲按耐着,可声音还是激动的发抖:“你是顾延年?你真是顾延年?”
他还有点不敢相信吴轩的左膀右臂,叛军的头面人物之一会落在自己手上,顾延年明显被这二人的表现吓坏了,他们的眼里分明是饿了几天的野狼看见公鹿时的凶光,只能呆滞地点点头,只这一个动作,白钰宁再也控制不住,使劲往丁望身上捣了几拳,又一把揽住他:“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丁望一时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竟就站在原地任白钰宁撕打,还是白钰宁叫他:“愣着干嘛,赶紧去往上报!”丁望这才应一声跑了出去。
白钰宁又围着顾延年转了好几圈,最开始的激动逐渐平复下去,新的念头又从他脑子里冒出来,他意味深长的笑着靠近顾延年:“顾大人,都说你和刘覃鹤共事多年,形影不离,一定知道他在哪吧?”
顾延年使劲摇摇头:“我…我和他早走散了,实在不知…”
话还没说完,只见白钰宁已掣短刀在手,直奔他的面门,他下意识闭上眼,瞬间仿佛灵魂出窍,再睁眼时,刀锋擦着他的耳朵划了过去,就刚刚好停在他脸颊边上,甚至能感受到铁器特有的寒凉,白钰宁的眼睛更是近在咫尺,目光比刀还要冷:“他在哪?”
顾延年这一刻连呼吸都停止了,他这样地位的人虽然搅动天下,可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激荡之下野兽般活着的人。
“顾延年,我只再问一次。”刀刃贴住他的脸,
“刘覃鹤与…与我分开后,就…就往柏山去了…至于在哪…我实不知…”求生的本能让顾延年脱口而出。
白钰宁满意地收了刀,叫来几个军汉把顾延年拖了出去,自己去整顿部伍。
正召集着营兵,丁望回来:“上面已经给咱们记下啦,说后天开拔去济北,在的念头又从他脑子里冒出来,他意味深长的笑着靠近顾延年:“顾大人,都说你和刘覃鹤共事多年,形影不离,一定知道他在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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