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去经年，复见卿容颜第1/3段
新任兵部侍郎、卫尉少卿白钰宁规矩地跪在魏王府：“小臣白钰宁，叩见魏王千岁，见过卢大人。”
虽然跪伏着，但白钰宁能感觉到卢渊的目光在他脊背上游移，火般炙烫。虽然只一眼，但白钰宁已经把魏王扫个大概，威严英武，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俊美，须发浓密，面貌与郭昭极像却充满豪气。
内侍尖利怪异的声音：“王上着白大人平身，赐座。”
这种腔调白钰宁第一次听到，有些惹人嫌恶，他再次叩了头，拘谨地坐在殿下。
郭胧摆摆手屏退了内侍：
“没想到做了王规矩变得这么多，还不如做安国公的时候，我…”
卢渊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提醒：
“王上。”
郭胧甚至不好意思地笑笑：“孤到今天也不太习惯。”
白钰宁自然不敢说话，还是卢渊先开口：“融殿下自班师就一直举荐白大人，恢复幽燕，白大人功劳最著，今日一见竟如此年少，真是少年有为。”
语气温和舒缓，可白钰宁却更绷紧了些，恭敬地回道：“这次能克复幽燕，全仰仗王上庇佑，殿下神武，小臣不过侥幸取胜，怎么敢自居有功。”
“白大人过谦了，不知白大人籍贯何处，师从何人？”
郭胧对这个年轻人兴趣不小，接过话来。
“禀王上，臣原大同乡民，横遭兵乱，父母早亡，不敢说师从，追随殿下之前为奴而已。”
“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白钰宁略尴尬地笑笑：“只臣一人，并无亲眷了。”
郭胧自觉揭了他疮疤，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卿之大才，我儿得之，算是天幸了，卿要用心辅佐他。”
白钰宁即刻伏跪下去：“臣万死不敢负殿下。”
......
等白钰宁退下，郭胧问卢渊：“你觉得此人如何？”
“融殿下看重的人，才干上绝不会差，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王上怎么想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渊顿了顿：“没有父母亲族，就没有牵挂，这样人要么无欲无求，要么胆大包天，无论哪一种，他都是融殿下手里的利剑。论情分，融殿下对他是知遇之恩，论得失，他与融殿下是荣损一体，注定他永远都是融殿下的私人。”
郭胧看着卢渊，等他继续说下去，
卢渊也继续：
“融殿下一系，哪怕是贺、元之流，也有所顾忌，有所考量，可以胁迫，可以收买，而此人的所有都系于融殿下一身，他这柄剑将为融殿下战至最后一刻。”
郭胧不以为意，或者说故意不以为意：
“他为融儿用就是为我家用，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卢渊特殊的地位容许他触及别人根本不敢提的话题，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王上没想过有一天融殿下会不做乖顺的儿子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至于让他与我为敌。”
卢渊摇摇头：
“那王上九锡之礼时为什么让昭殿下立侍左侧。”
郭胧没回答，卢渊也不追问，这个问题就被暂时遗忘在暮色之中。
......
白钰宁当然不知道卢渊和郭胧的谈论，自顾回了他郭胧不以为意，或者说故意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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