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新婚第1/2段
腊月二十四,阳光把黑夜撬开一丝缝隙,洒在城外等候的人身上。子时未到,白钰宁就早早等在城外,昨日送亲的人已经到了京郊驿馆。
前几日有场大雪,城外白茫茫一片,空气也寒凉刺骨,贺宗义打马向前几步,把自己的皮袍给白钰宁披上,嘴上不饶他:“你急什么呢,后半夜就把我们叫起来了,不还是等到现在。”
白钰宁笑笑:“我这可是一刻都等不及。”
“真羡慕你啊,得偿所愿了…”
贺宗义忍不住感慨,又想到今天是白钰宁的喜庆日子,匆忙掐了话,白钰宁没理他,屏气凝神注视着大路的尽头。
日头升起一半,白钰宁突然拉住贺宗义:“你听,锣鼓的声音!”
贺宗义也往前看,果然送亲的队伍伴着锣鼓唢呐的喧闹出现在视野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白钰宁已经解了袍子,催马迎了上去。
......
队伍吹吹打打地进了城,婉晴还没下轿白钰宁就紧走几步上前搀扶,嘈杂的锣鼓欢闹的人群搅得他有些头晕,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婉晴穿着华丽的婚装,金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今天的婉晴远比平日内敛温婉,乖顺地把手搭在白钰宁的胳膊上,极缓慢地跟着他的脚步。快到门口,婉晴轻捏了下他的手,白钰宁也稍揽她的身子,拉近和她的距离,两人不约而同地偷笑下,好像分享着只属于彼此的小秘密。
在正堂完成了仪式,众人起哄着撺掇白钰宁把婉晴抱进婚房。
进了门,白钰宁轻轻把婉晴放在床上,外面还等着他应酬,今日只有这一点时间是留给他们两个的,即使是这样,门外宾客的眼睛耳朵也不放过他们。
婉晴规矩的很,白钰宁坐在她旁边,她也只是微微靠在他身上,隔着盖头,看不见对方的脸,这点踏实的存在感也显得温情。
“你伤怎么样了?”
婉晴很轻很轻地问他,这也许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说话,白钰宁摸着她袖口的刺绣,偶尔假装不经意地碰一下她的手腕,也是同样轻地回:
“好的差不多了,都好几个月了。”
“那也当心些,少喝点酒,别冲撞了身子。”
婉晴说着捏捏他的手:“去吧,别冷落了客人。”
也许就连上天都不忍心给这个完美的日子添上瑕疵,肖崇天和他两个儿子军务繁忙都没有来,这倒是叫白钰宁稍松了口气,他是绝难面对他们的,尤其是今天这个日子。婚宴颇为热闹,郭融和卢渊亲临,白钰宁也不敢怠慢,直到二更鼓敲过,他才送走已经烂醉的元虎和贺宗义,在庭院里深呼吸几下,稍稍清醒被酒精麻醉的头脑,又借着月光整理下衣冠,轻手轻脚走近新房。
红烛燃的时间不短了,烛光有些昏暗,婉晴自进了屋就一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拘谨严肃,倒不怎么像她。
听见白钰宁进门的声音,她稍抬头但又旋即低下去,白钰宁慢慢走到她身前,轻轻掀起盖头。
婉晴仰起脸,从这个角度端详婉晴,他是第一次,浓妆艳裹下的她出乎意料的明艳,嘴唇鲜红的,润得能挤出水来,盘得繁复的发髻稍松了些,有些零碎发丝遮在脸上,面颊桃红的,不知是胭脂还是皮肤本来的颜色,秋水般深幽的眼睛,云梦大泽,天河云海,所有传说中的景致都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白钰宁一时呆了,僵硬地坐在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牵着她的手,直到进门前,他的心绪仍然烦乱不堪,可这一刻,所有折磨他的杂念和痛苦都消失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好看吗?”
婉晴小声问他,白钰宁说不出话,只是情不自禁地把婉晴搂在怀里,婉晴也依偎着他,两人之间的空气被烘得暖融融的,嘴唇与嘴唇眼看要亲切会晤,婉晴突然抖了下,稍和他分开些:
“我有几件事情你要答应好。”
虽是这么说,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娇柔,白钰宁笑着点头,这样的婉晴他还未曾见过。
“第一件,我性子不好,我尽量改,但你不准欺侮我。”
“好,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小姐。”白钰宁像是在哄小孩子,
“第二件,除了杨敏,你纳妾要先和我说,我点头了才行,不然不能领到家里来。”
平日强横的四小姐竟说出这样话,白钰宁不禁有些心疼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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