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树第2/2段
老树的枝条摇动，显得有些喜悦，它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一草一木本就有灵，只是灵智难开。但总有例外，我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便有了灵智。”
“那时候的我能感受到风的吹拂，日光的温暖，还有雨露的滋润。”
“有一天我落到了地上，那是夜里，一定是，我感受到了清凉。”
“还没来得及被泥土掩埋，我就感觉我似乎飞了起来。之后我感受到了温暖，不知多久，我再次落到地上。生根发芽，一天天的长大。我努力的寻找阳光，可阳光却撒不到我身上。后来我才知道，是周围的树太高，太大了。可我没有放弃，我寻找着从它们缝隙中穿过的光亮，慢慢的长大。”
“直到有一天，一个枯藤落在我的身上，我与它成为了朋友，可我能感觉到它生命的流逝，我不愿失去他，把自己的营养分给了它。它活了下来，却没有灵智，最终与我化为一体。”
“又过去了好久好久，我觉得好累，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正巧，探出去的藤蔓感受到了热，现在想来，那应该是火。我用藤蔓引火，点燃了整片森林。”
“我静静的等着被焚烧，结束这孤独的一生。大火烧了好久，我很疼。最后我还是活了下来，只剩微弱的生命力。”
“也许是本能，也许是我本就不想死。我拼命的汲取营养，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阳光，我活了下来，长的比从前更大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一个重伤的樵夫倒在了我的脚下，成为了我的营养。我得到了他的眼睛。”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周围的环境，我枝头上的小鸟，从我身边经过的蟒蛇，他们会动！我羡慕极了。”
“那应该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好景不长，没多久那樵夫的眼睛便腐烂了。”
“我再次陷入了……混沌。”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混沌吗？”自顾自诉说的老树突然问起许庆。
没有眼睛？
许庆闭上眼睛，反问道：“是这样吗？”
老树却笑了笑，道：“不，那是黑暗。混沌比黑暗还要可怕的多。”
许庆想不明白，听着老树继续说道：“我若未曾见过这世间的景色倒没觉得混沌有什么不好，可我偏偏见过。”
“我忍耐不住混沌的折磨，我开始疯狂，疯狂的渴求一双眼睛。”
“这时候，与我融为一体的藤蔓仿佛可以移动，我试了一下，确实可以。于是我抓捕了一条蟒蛇。得到了它的眼睛，可这双眼睛只能看到光线，却看不清东西。”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这藤蔓仿佛喜欢生灵的血肉，那血肉会让它更加强大，也就能触及更远的地方。于是我不停的猎杀森林里的动物，我也换了无数的眼睛。都不如意，都没有最初那个樵夫的眼睛好用。”
“于是，我把目光放到了人类身上。后来，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我都有了。我能听见虫鸣鸟叫，能看见万紫千红，能闻到芳草花香，还能……说话。”
“这些感官还是像以前一样，没几天就会腐烂，没法儿用了。我不得不寻找新的替代品。再后来，不知为何，森林里来的人越来越少，我很害怕，于是在白天的时候，就把这些器官藏在藤蔓里，晚上才拿出来用。”
“这样子，这些器官就能用上好几年。”
“即便如此，来这里的人类还是不足以让我时刻保有感官，我觉得是这森林野兽太多，有些危险，人类不敢来了。于是我把藤蔓触及范围内的野兽都杀了，可还是没什么人来。我想不通为什么，你知道吗？”
老树再次对许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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