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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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邵华池脸上没丝毫异样,景逸才点了点头。

  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那些原本名为天真的东西,塑造一个全新的铜墙铁壁的自己。

  劳累了一天,只有在不断繁忙中,他才能暂时忘却一些想忘掉的东西。

  回到重华宫,诡子看到七殿下沉默的身影走来。

  “殿下,皇上召您去养心殿。”

  “好,我知道了。”邵华池习惯性地抚摸了一下腰间的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在出殿门之时,他的表情变得冷硬沉稳。

  邵华池到了门口,就遇到被轰出来的大皇子,听说是老八和老十二被困在了羌芜路上,成了那边的夫婿,前些日子送来了书信,堂堂大晋国的两位皇子,居然要待满一年的“上门女婿”才能回晋国,这让向来好面子的晋成帝怎么受得了,你羌芜算什么东西!还不是手下败将!这不大方雷霆,大臣们纷纷劝慰他,如今不宜再开战,偏偏这时候大皇子还上折子弹劾二皇子,自然就撞倒枪口上了,原本好好的赈灾差事落到了九皇子邵子瑜身上。

  大皇子出了殿门就碰到走来的邵华池,视线在空中对撞,邵慕戬的眼神像是要吞了邵华池一般。

  邵华池平静对视,上前行礼,问好:“大哥。”

  “呵,我可没你这么不安生的弟弟。”大皇子拂袖而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老七才是一匹狼,以前不声不响的,现在忽然就崛起了,哪里是什么突然,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等的就是老二出事这个档口。

  老九这个蠢货,还什么神童,什么天资纵横,连老七的真面目都没看出来,活该被利用!

  “差事到手了?”邵华池询问。

  “恩,你我联合,自然手到擒来。”邵子瑜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

  两人相视一笑。

  安抚了心浮气躁的晋成帝,邵华池才回了重华宫,放下了所有笑容,面无表情地走入偏殿,拖着疲惫的身体将傅辰的屋子打扫了一遍,亲自擦着那些桌椅瓶罐,他在床下的一个抽屉里找了一样东西。

  两个骨灰盒,陈作仁、姚小光的,拿着它们交给诡子,“放到我屋子里,妥善收好。”

  只要这东西在,傅辰就舍不得离开,皇宫里,这两样东西是傅辰最舍不得丢弃的吧。

  哪怕是鬼魂,你也回来看看我吧,傅辰。

  浑浑噩噩地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将傅辰之前睡过的枕头放到怀里,这是他仅剩的不多的傅辰的东西。

  窝在曾经的傅辰的屋子里,他哪儿都没去,无论是自己的主殿还是田氏那儿,他更爱待在这个简陋刺骨的屋子里,门外传来田氏的声音,似乎在询问,有他的交代,他们不敢将田氏放进赖,过了一会她终于被太监们给打发走了。

  父皇,想要一个皇儿。

  田氏也想稳固地位。

  一个拥有皇室血统,能为晋国添加筹码的孩子。

  “哧。”邵华池冷笑了一声,将脸捂进了被子里,那里早就没了傅辰的味道,他还是狠狠吸了一口。

  几根灰白的发丝垂了下来,依旧顶着那张绝美的半张脸,但现在的邵华池若是从背后看就好像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也是因为这样,当晋成帝看到自己宠爱的儿子变成这幅模样,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在他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候,宫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蹙着眉,邵华池将被子放置一边。

  那个女人就这样破门而入,毫无章法,身上还蒙着一层雪花,几日等不到邵华池,再好的修养也被磨没了。

  穆君凝怒目圆睁,但邵华池没有丝毫惧意。

  “殿下,娘娘……”一群跟随来的仆从结结巴巴地说道。

  “全部下去,我和皇贵妃聊聊。”邵华池目下无尘看着气势凌人的皇贵妃。

  待所有人离开,穆君凝望着邵华池,惊讶于他才几日功夫居然早生白发,虽还是那张脸,却变得有些不同了,应该说像一汪深潭,有些深不可测。

  半晌,才开口,“他在哪儿?”

  不用提名字,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你没去京郊吗?”一脸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她当然去了,做了不少布置加上刘纵的帮忙,才偷偷出了宫。

  但正因为到了京郊,看到那张刻着傅辰名字的墓,她才更不能相信。

  “你在撒谎。”

  “他就在那儿。”

  “墓是空的!”

  闻言,邵华池猛地抬头,犀利地看着她,恨不得剐了眼前人:“你这个疯女人!”

  居然挖坟!

  当然是没尸体的,他被挫骨扬灰了。

  那骨灰,还在他手里。

  火化,那是对死人的侮辱,晋国没人会被火化。

  偏偏火化傅辰的,还是他最敬爱最信任最濡慕的,也是当做父亲般的存在,他母亲临死前还嘱咐要敬重的嵘宪先生。

  “我再疯,比的过你吗?七殿下,若你不希望再次回到皇后娘娘膝下,就告诉我实话,他、在、哪、里!”这是她重复的第二遍。

  “就算他不在京郊,我也无须对你报告行踪。”邵华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我把好好的一个人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馈给我的?变成了一块冷冰冰的墓碑?七皇子,你虽是皇子,但我同样是你的庶母,如果你看得清楚形势就别惹怒我,我若想动你,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大不了我们一起玩完。”穆君凝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平日的大气从容荡然无存,此刻的气势高涨,不怒自威,让人压抑,令人无法造次。

  这话说的也是极为直白,想来是听到消息后,怒极攻心,加上一次次找不到邵华池积压的愤恨,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

  “皇贵妃,容儿子提醒你,你的身份是我的父皇的女人。这个奴才和娘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居然劳动您特意询问。”

  “若是告诉我他在何处,与你说实情又当如何?”穆君凝回神,说道。

  见穆君凝已经豁出去了,邵华池只觉得心口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这世间有什么关系可以让一个原本理智的女人如痴如狂,猛地站了起来,怒极反笑,“无论他在那儿,都是我邵华池的奴才,生死都是我的,轮不到你一个妃子指手画脚!”

  “我若早知道,就是逼也会把他留在我身边,怎会交给你糟蹋!”穆君凝愤怒至极。

  “我糟蹋他?对,我若知道有今天,早就糟蹋他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邵华池呵呵一笑,也不解释。一步步逼近穆君凝,气势骇然,犹如一匹孤狼,“别忘了,是你亲自把他送、给、我、的。”

  最后几个字,在舌头上饶了几圈,轻柔而残忍。

  这句话,几乎打破穆君凝的心房,令她摇摇欲坠。

  邵;安抚了心浮气躁的晋成帝,邵华池才回了重华宫,放下了所有笑容,面无表情地走入偏殿,拖着疲惫的身体将傅辰的屋子打扫了一遍,亲自擦着那些桌椅瓶罐,他在床下的一个抽屉里找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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