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1/3段
江景白脑子里呜呜一声长声汽笛,蒸汽热汤汤地要从头顶冒出。
南钺调好水温,淋到手背试了试,这才正式往浴缸放水,温流汩汩坠落,南钺回头便见江景白背对壁镜,脸颈通红。
他原以为自己刚刚摸人家屁股,把他欺负得不好意思了,再对上江景白递来的一眼,隐约参透了江景白心底的旧式火车模型轮廓。
南钺目光微顿,上前作势去解江景白胸前扣起的第一枚扣子。
江景白面色紧张了一瞬,领口边缘露出的半截锁骨形状深刻,他垂眼盯住南钺的手指,睫毛扑上扑下,心里如临大敌,人倒是绷住了没动。
南钺被那两弯睫毛搔得想笑,解开那枚纽扣没再继续,收了手道:“你先洗。”
说完,睫毛精安分了。
南钺不多吓他,抽下衣篮,爽快地推门离开。
浴缸的热水接了小半,水汽争相蒸腾缭绕,浴室一角呈出雾茫茫的朦胧。
江景白一个人站在雾气边,眼睛睁大了对准闭合的移门,有点不敢相信抱着他时拿枪顶他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抬手抹了抹温度明显升高的脸,脱下衣服丢进衣篮,泡澡前先开外面的花洒洗头冲澡,埋进浴缸里还在检讨自己刚才的心历路程。
江景白没检讨完,南钺在外敲了敲门,声音透过门板模糊传开:“衣服帮你放在外面。”
是他的睡衣和……内裤。
江景白想象不出南钺给自己挑内裤的情景,含糊应了声,下巴没到水下,“咕噜”吐了个泡泡。
泡澡时间不宜过长,江景白泡了十来分钟就出了水。
南钺拿来的换洗衣物整齐叠放在外小间的格架上,江景白换完从卫生间的门缝探出脑袋,想看南钺有没有去用玄关附近的浴室。
南钺坐在主卧沙发,整个人雕塑似的凝望落地窗外,还是西装衬衫的规矩打扮。
江景白尽管只能看清男人锋锐悍利的侧脸线条,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对方今晚真的心情不错。
南钺听到开门的动静,转头看向他,不用江景白开口便自觉起身,从衣柜取了衣服,进浴室前途径准备吹头发的江景白身后,凑过去在他脸上讨了个香。
酒后不能泡澡,南钺洗得很快,洗完出来,江景白正往他牙刷上挤着牙膏。
南钺脚步停了下,动动嘴角,到底没说什么,他接过牙刷刷了牙,这边刚把杯子放回原处,江景白那边便又递了毛巾过来。
南钺这下没接,偏头静静地盯住潜意识里做出市欢举动的江景白,直接用手背蹭掉嘴周的水渍。
江景白头一回见南钺这么不讲究,不由愣了下:“不用毛巾?”
南钺不回答,擦完了水才把江景白手里的毛巾拿过来,抖平挂去架子上。
江景白不明所以。
南钺问:“不是听懂了吗?”
他在客厅说的那番话,对南钺而言算是长得很不容易了。
江景白明悟自己应该听懂的是什么,眼睛小小地转了转,左右脱不开南钺的审视,他舔了舔嘴唇,没底气地为自己辩解道:“……这不算什么呀。。”
挤个牙膏,递个毛巾而已,和南越叮嘱的话并不矛盾。
南钺眼神深沉,不发一言。
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江景白的动机明显是受那十年的影响。
江景白被他看得缺了底气,心虚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
南钺一挑眉。
江景白说完也意识到话里的漏洞,冲他卖乖笑了笑,关掉里间浴室的灯就要出去,想蒙混过关。
他手还没按那番话,对南钺而言算是长得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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