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亡报恩”第2/2段
她的身上有股奇特的清香，闻上去令人心旷神怡，她的皮肤柔软如橡胶，却又如夏日清晨的阳光一样温热舒适。吴恩的腮贴在她的胸口上，他可以听见她柔弱的心跳声，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脉搏，如同吴恩此时的心跳一样，杂乱、激烈，如同剧烈而疯狂的鼓点。
“你……是人类吗？”吴恩惬意的合上双眼，轻语问道。
灰发女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伸出手，张开手掌，隔空抓向了放在一边的骨甲。骨甲仿佛受到了命令，它悬空飞起，在空中四散开，如同吸铁石一样吸附在吴恩的身体上，随后控制着吴恩的身体，将他从灰发女人身上拉起来。
吴恩已经十分疲惫了，他感觉意识正在模糊，眼皮不再挣扎，任由骨甲将他送回到了床上。在他放平呼吸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听到了阿卡留莎的声音，她在和灰发女人说话。
“您没事吧？”
“无事，你回去吧，叫上张云，我有事和你们两个谈。”
“是。”
这个灰发女人是谁？吴恩的意识在黑暗中思考着。她在芙与中央系统连接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她应该是这个集团国家的真正领导者，歌者势力的人工智能AI。那凯恩又算什么？这个女人与人类对接的傀儡吗？张云和他的护卫队，其实是在监视着凯恩吗？那个被带走的克里斯汀娜又是哪个势力的人工智能呢？她为什么要来找他？
人类，scrin人，他们似乎都被人工智能统治了，吴恩觉得，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平衡，而这个平衡，是解决人类与scrin人战争的唯一解。在找到这个平衡之前，吴恩需要一直为人类战斗下去，没错，他此时不能反抗，他需要从这个女人或者凯恩手中拿到更多的兵权，有了军队，才有反抗和调解的资格。
吴恩的意识在黑暗中沉静了下来，他逐渐感受到了床铺的温热，肌肉的酸痛，手臂的沉重，以及自己那尚未平复的心跳声。
吴恩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管，罗淑莲正坐在床边，专注地用手指弹着一根注射器。
“你醒了？”罗淑莲平和道。
吴恩扭过头，看着罗淑莲，问：“我睡了多久了？”
“怎么？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吗？不过四天而已。”罗淑莲叼着注射器，扭过身用一根皮带勒住了吴恩的手臂，随后拿起注射器，将里面透明的液体缓缓推入到吴恩的血管中。
“就像我被盖在棺材里的时候一样，我可以感受到周围漆黑一片，但是我却无法思考，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就好像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一样。”
“你这种叫‘死亡意识’，拥有意识的人死后就会进入这种状态，失去了肉体，失去了思考，漫游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当然，这也是当今的一个未解之谜，即便是scrin人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吴恩挑了挑眉，问：“你也经历过吗？”
“我可是永生试验的存活者之一，当然经历过。”罗淑莲用贴着一圈白色纱布的手指按住针眼，随后将针抽了出来，将注射器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她的眼神变得落魄了起来，忧伤地注视着吴恩的手臂，将皮带解开。
“据说，‘死亡意识’是有形态的，它会继承生者的思念和本性，所以，在你死后，我可以享受着你的财富和地位，去勾搭别的男人了。”罗淑莲露出了僵硬的微笑，食指轻点了一下吴恩的鼻尖，“而你只能在黑暗中看着我，羡慕、嫉妒而又恨。”
吴恩轻笑了一声，说：“那时候的我又无法思考，无法感知黑暗以外的东西，哪来的那么多情绪？顶多跟鬼一样围绕在你的周围，这就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罗淑莲脸上的笑容褪去，眼神黯淡，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寂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看向吴恩。
“如果真能这样，你能保护我吗？”
吴恩愣了一下，看着罗淑莲认真渴求而又落寞的神情，他微微点头。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不在乎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是你将我唤醒，也是你在照顾治疗我，仅凭这些，我就可以成为保护在你身边的‘鬼魂’了，这就叫‘死亡报恩’。”
罗淑莲放松的笑了起来，她拿起吴恩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竭力忍住眼角的泪水没有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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