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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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旭天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致勃勃地问江攸宁,“沈岁和知道这事么?”

  江攸宁摇头,“我俩在一块不聊这些。”

  沈岁和对她的了解怕是仅限于华政毕业,国外留学,出过车祸,在做法务。

  还有——性格好。

  全都是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裴旭天望了眼厨房,站起来往过走,“你俩先叙旧,我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江攸宁:“……”

  她法考508,很惊人吗?

  裴旭天之前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

  厨房里一派寂静。

  欧式古典的厨房里,东西摆放规整,连宽敞的料理台都一尘不染。

  沈岁和没找到现成的热水,也不喜欢再叫人进来帮他,从橱柜里找了个热水壶,接了水。

  然后又从橱柜里找到一套稍微不那么夸张的鎏金玻璃杯,拿出来等水沸腾。

  厨房和客厅有段距离,尽管厨房门开着,客厅里的谈话声也不会清晰无误的传到他耳朵里。

  他刻意前倾了一些,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反倒是笑声很多。

  嗯。

  老同学。

  有得聊。

  从班长聊到路童,比和他有共同话题。

  而且还能笑。

  一路上他当江攸宁不会笑了呢。

  沈岁和也不知道怎么,心口感觉就是憋着一口气。

  明明听不到,但还是想听。

  刚刚能听到,又觉得烦。

  水在瞬间沸腾。

  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而后自动断电。

  沈岁和拎起来往杯子里倒水,结果裴旭天进来后兴冲冲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手一抖,滚烫的热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沿着光滑的料理台流到了地上,蒸腾的水汽氤氲而散。

  沈岁和稳住手,把热水壶放回去,回头睨了他一眼,“疯了?”

  “没有。”

  裴旭天随手扯了几张抽纸吸掉料理台上的水渍,“我是惊叹你娶到宝藏了。”

  “嗯?”

  沈岁和只是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江攸宁法考508。”

  裴旭天说:“她就是那个成绩稍比你低一点点的小学妹。”

  “哦。”

  沈岁和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却又转身道:“挺好的。”

  语气平淡。

  还没裴旭天的反应强烈。

  “就这?”

  裴旭天和他并肩站在料理台前。

  外面青翠的草地一望无际,还有几匹骏马在闲适散步,遥遥望去就是险峻的麒麟山。

  山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连树都被笼在云里。

  “不然呢?”

  沈岁和低咳了声,先抿了口热水,还有些烫。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老婆是温柔花瓶那种。”

  裴旭天啧了声,“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能娶到这么好看又聪明,温柔体贴还贤良淑德顾家的好女人。”

  沈岁和淡淡瞟了他一眼,“羡慕?”

  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三颗略泛黄的药片。

  他全倒在掌心,而后又试了下水温。

  差不多了。

  他抬起手要喝药,裴旭天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做什么呢?

  公然嗑药可还行?

  是要疯了?”

  沈岁和无语的给了他个大白眼,“磕屁的药。”

  “这是感冒药和头孢。”

  裴旭天:“……”

  沈岁和把药吞咽下去,眉头都没皱。

  “你没事儿喝这些干啥?”

  裴旭天问。

  沈岁和吸了下鼻子,“当然是病了。”

  裴旭天:“……”

  “炎症?”

  裴旭天问。

  “嗯。”

  沈岁和摁了摁太阳穴,“前些天喝酒喝多了。”

  “成吧,沈律辛苦。”

  沈岁和嗤他,“虚伪。”

  裴旭天不想再跟他扯出差喝酒这种事,扯到最后一定是自己不占理。

  于是话锋一转,话题再次回到江攸宁身上,“我还真挺羡慕的。”

  “嗯?”

  沈岁和瞟他。

  “江攸宁这种,宜室宜家。”

  裴旭天说:“原来还觉得她念老流氓不太行,现在觉着她可能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

  “狗屁。”

  沈岁和嗤道:“哥大的老流氓也不是想念就能念的。”

  国外名校一年的llm,很多时候没有含金量。

  往往多出点儿钱,有人际关系,英文水平高点儿就能申请上。

  有时候不如国内顶尖大学的研究生。

  只是说出去好听——海归。

  不过确实如沈岁和所说,哥大的llm也不是说念就能念的。

  只是裴旭天觉着,江攸宁这会儿的成就不太能配得上沈岁和。

  所以下意识就把江攸宁划到了草包美人那一挂。

  “但好歹是华政的本科。”

  裴旭天啧了声,在沈岁和的死亡注视下及时收声,换了个方向调侃自己,“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最看不上草包美人。”

  “哦。”

  “尤其是没文化,还喜欢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的那种人。”

  裴旭天说:“我们家阮言就不一样,有学历有能力有事业,长得还好看。”

  “哦。”

  沈岁和应得极为敷衍。

  “当然了。

  没有说你家江攸宁不好的意思。”

  裴旭天笑:“你家江攸宁脾气真特好。”

  沈岁和:“……”

  “会说话就说。”

  沈岁和睨他,“不会说话滚。”

  裴旭天:“……”

  他忽然勾唇笑了,“不是你说的么?

  跟她结婚是因为她乖……”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沈岁和一脚踩在他新定制的皮鞋上,疼得裴旭天龇牙咧嘴,话也随之消音。

  江攸宁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外面来人了,裴律,好像是你朋友。”

  裴旭天:“……”

  他心咯噔一下。

  哀怨的目光投向沈岁和,结果对方脸色不变,顺着江攸宁的话说:“客人来了。”

  裴旭天略显慌张的的应了两声嗯,然后出门。

  路过江攸宁时,都不敢看她的目光。

  江攸宁只是随意地瞟了沈岁和一眼,也往外走去。

  只是,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东西。

  看得懂的,看不懂的。

  沈岁和忽然出声喊她,“江攸宁。”

  江攸宁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嗯?”

  神色一如往常,恬静温和。

  正午的阳光落在她眉眼之间,闪烁的光点在她脸侧跳舞。

  沈岁和朝她晃了晃杯子,“喝水吗?”

  江攸宁摇摇头,“不了。”

  —

  江攸宁坐在二楼阳台的摇椅里,半闭着眼睛假寐。

  窗户开了一扇,正午温和的风吹过她的眼角眉梢,吹过她的黑色长发。

  这里正对着宽阔的高尔夫球场,一群人正笑着闹着往球场走。

  声音喧嚣。

  她坐在那儿,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来转去好像也只有那几个字——因为她乖。

  倒也不是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她之前想了很久最终想出来的,也是这个答案。

  因为她脾气好,乖巧温顺。

  温顺。

  这种形容词像在形容家养的猫狗。

  一点儿都不像个人。

  可自己想出来的和从别人口中听见,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在裴旭天眼里,她又是什么?

  沈岁和的太太?

  怕是沈岁和的玩物。

  一个不太值钱的小玩意儿,一旦她不乖了,就立马失去了价值。

  呵。

  真幽默。

  江攸宁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眼角有些湿润。

  “原来你在这儿啊。”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搅散了江攸宁的困倦和胡思乱想。

  杨景谦疾走了几步,给她面前递了杯温牛奶,“我在一楼找了你很久。”

  江攸宁回头笑,“二楼太阳好,我来晒会太阳。”

  “我还以为你去房间休息了。”

  杨景谦说:“他们去打高尔夫了,我不会,就想着来找你聊会天。”

  “嗯。”

  江攸宁应了声。

  她向来不是热络和主动的性子,在人群中也永远是最慢热的。

  这会儿也不知道聊什么,只能等杨景谦先开口。

  杨景谦坐在她对面的摇椅上,没有先叙旧,而是将牛奶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先喝点牛奶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江攸宁捧着牛奶,抿了一口,略显拘谨。

  “你毕业后去做什么了?”

  杨景谦问。

  “申请了哥大,在那边呆了一年。”

  江攸宁说:“之后回来做了法务。”

  “法务啊。”

  杨景谦沉吟了会儿,兀自笑了,“我以为你会去做诉讼。”

  “嗯?”

  江攸宁眉头微皱。

  杨景谦看她表情不对,立马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法务的意思,只是我一直都觉得你的性格特别适合诉讼。”

  “哦。”

  江攸宁思考了会儿,“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她自小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学法也是受了慕承远的影响,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背法条特别快。

  后来上了大学也想过当诉讼律师,但因为种种原因,她还是选择做了法务。

  很多人都说她适合做法务。

  性格佛系,相处慢热,做事稳妥精细。

  这是第一次。

  有人觉得她适合做诉讼。

  “你那会儿模拟法庭的时候,打感情类纠纷案件特别好。”

  杨景谦打从心底里佩服她,“你的共情能力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所以我觉得你适合做诉讼。”

  “昂。”

  江攸宁笑了下,“但又不是每次都能碰上感情类案件。”

  小实习生去了律所,怎么可能挑肥拣瘦?

  人家给你派发什么案件,你就得做。

  不行?

&em如沈岁和所说,哥大的llm也不是说念就能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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