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第1/4段
chapter16
喧闹的火锅店里。
江攸宁说完那句话后,辛语和路童面面相觑。
因为江攸宁的语气太过严肃认真。
她们都听得出来,江攸宁没有开玩笑。
她真的动了离婚的念头。
辛语虽然嘴上天天劝分不劝和,但她打心底里知道江攸宁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离婚。
尽管她非常想让江攸宁离婚。
可今天江攸宁终于说了这话,辛语却直接哭了。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在牛肉盘子里。
特别大颗。
她哽咽着声音说:“妈的!沈岁和到底咋欺负你了?
!我他妈非得跟他算账不可!”
江攸宁想哭。
看着她这样又笑了。
“你疯不疯啊?”
江攸宁吐槽她,“你不是一直劝我离婚么?
我真要考虑了你还哭?”
“我这是喜极而泣。”
辛语吸了吸鼻子,“你再这样饭也别吃了,我直接送你去民政局吧。”
江攸宁:“……”
“我说的是考虑。”
江攸宁说:“不是决定。”
辛语:“……”
“快了快了。”
辛语低下头吃饭,“估计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
江攸宁:“行了,吃饭吧。”
路童在一旁道:“记得多分点财产啊,我们还打算让你养。”
“到时候你离了婚,咱们三找个大点儿的房子,能住一块儿。”
辛语说:“不行你们给我融点资,我直接换套大房子,给你们挂名。”
路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饭。”
“星期天还能一起逛街。”
辛语说。
江攸宁:“……”
“我还没离呢。”
江攸宁说:“你们都开始畅想未来生活了?”
辛语和路童同时看她。
那眼神明晃晃在说:不然呢?
江攸宁:“……”
正吃着饭,江攸宁聊起了杨景谦。
“我没认出来。”
江攸宁说:“他认出我了,要不是我记得他名字,估计要尴尬。”
“他啊。”
路童也很诧异,“你竟然不记得他了?”
“昂?”
“那会儿你不是去的最早么?”
路童说:“他一般都跟你差不多时间去教室,学习也超好,虽然比不上你,但在系里特别受欢迎。”
“为什么”江攸宁问。
路童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他帅么?”
“还行吧。”
江攸宁说:“气质很好,和他聊天蛮舒服的。”
杨景谦说话进退有度,玩笑适度,说话语气也很温和。
“对啊。”
路童从手机里翻了翻那会儿拍的照片,“他应该没长残吧?
他长得高,又帅,气质又好,肯定是系里的香饽饽啊。
只不过一直没人拿下就是了。”
那会儿的杨景谦总喜欢坐靠窗的位置。
和江攸宁每次都坐第一排边角的位置不一样,他坐在后排。
法学院的男女比例还算匀称。
杨景谦那样的长相在人群中很容易脱颖而出。
“有一次你俩还站在一块领了奖学金啊。”
路童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完全不记得?”
江攸宁点头。
她完全没印象。
“不过毕业后就没见过了。”
路童啧了声,“有机会可以去去同学会,我看看谁现在混的比较好。”
“大型攀比现场。”
去过同学会的江攸宁如是答道。
路童:“……”
顿时没兴趣。
几人的话题再次天马行空起来。
正聊得热络。
江攸宁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沈先生。
之前在车上,她正不高兴。
沈岁和给她打电话,她直接就挂断了。
这会儿她的情绪平和了许多,正犹豫着要不要接。
辛语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
看了眼屏幕。
直接关机。
“好了。”
辛语说:“世界清净了。”
江攸宁:“……”
行吧。
确实也清净。
—
晚上11:00。
辛语的奥迪a6停在了江攸宁家楼下。
“到了。”
辛语说:“请你记得今天说的话,我们撤了。”
“知道。”
江攸宁叮嘱道:“路上小心。”
车子疾驰而去。
江攸宁乘电梯上楼。
直梯可以直接上顶楼。
她一个人靠在电梯的角落里,隐匿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只是感觉很累。
刚结婚的时候,她恨不得一下班就回家呆着。
因为这是她跟沈岁和的家。
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但现在她站在家门口。
手搭在密码盘上,三分钟都没输第一个数字。
悬了会儿,手又垂下来。
她站在门口,倚着墙壁。
拿出手机开机。
沈岁和在晚上给她发了两条微信。
【在哪儿?
】
【不回家?
】
发送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她在门口站了刷了会儿微博热搜,翻遍了微信消息。
十分钟后,她才输入密码进了家。
家里的灯全暗。
一楼只有窗户那儿有微弱星光,是外面映进来的。
她没有开灯,凭借记忆换了鞋,径直上楼。
二楼也是全暗。
沈岁和应该没回来。
江攸宁看了眼手机。
在会话框里戳了几个字:你回了?
带着质问。
而且还不高兴。
她还以为是他回家了,所以问她。
结果家里空荡荡。
那他问什么?
江攸宁径直回了卧室。
一点儿光都没有。
没有人气儿。
她连灯都没开,直接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一边走一边散开头发,横着往床上一躺。
她伸手摸了下,特别烫。
江攸宁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她尝试着喊了声:“沈岁和?”
“嗯?”
沈岁和哑着声音回答,他翻了个身,打开了小夜灯。
昏黄的光在房间里亮起。
他穿着那件白色家居服,心口绣着黄色皮卡丘。
洗完澡之后,头发柔顺地垂下来,显得格外慵懒。
“你回来了。”
沈岁和问了声:“吃过饭没?”
“嗯。”
江攸宁答。
她从自己这边把房间灯打开,骤然亮起的灯光略有些刺眼。
沈岁和侧过脸来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谁都没说话。
沈岁和不问。
江攸宁也不说。
仿佛今天江攸宁没有中途离场。
房间寂静了很久。
江攸宁看着他,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滚烫灼热。
他反手就覆在了她的手上,眉头微蹙,“手这么凉?”
江攸宁:“……”
“你生病了。”
江攸宁抿着唇,眼睛突然发涩。
生病了的沈岁和反应有些迟钝。
他躺在那儿,眼睛没有完全睁开,脑袋窝在枕头最下边,身体蜷缩着。
“没有吧。”
沈岁和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他闭上了眼睛,声音晦涩沙哑,就跟被粗粝的沙子磨过一样,“今天外边冷,你手太冰了。”
江攸宁深呼吸了口气,“我去拿温度计给你量一下。”
说着就要起身。
但刚一动就被沈岁和摁住了手。
尽管病了,但他手劲儿依旧不小,江攸宁的手腕被捏得泛疼。
“不用了。”
沈岁和的头往她手边蹭了蹭,“真没病。”
江攸宁的手在他脖颈间放了下。
他瞬间瑟缩。
“没病?”
江攸宁反问。
沈岁和不说话。
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亲昵地蹭了蹭。
江攸宁感觉手背发烫。
他不放,江攸宁便也没动。
他一向如此,生病的时候特别粘人。
和平常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
但他很少生病。
他不是个喜欢运动的人,偶尔去健身房,身上没有大块壮硕的肌肉,但体格不弱。
这次的病来得很突然。
江攸宁关了灯,另一只手缓缓搁置在他的额头。
他昏沉睡着,额头滚烫。
她躺在他的身侧。
昏黄灯光下,他的五官格外好看。
睫毛又卷又长,头发松散地垂下来,大概这段时间忙着没去剪头发,都快到眉;沈岁和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他闭上了眼睛,声音晦涩沙哑,就跟被粗粝的沙子磨过一样,“今天外边冷,你手太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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