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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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老头子说啊,他就娶了我这一个老婆,老婆都要死了,可不是晦气么。

  他说什么都陪着我进去了,只是后来啊……”婆婆说着声音便哽咽了,那双浑浊的眼睛泛着红,“这最后一小段路,他也没能一直陪着我走。”

  江攸宁给她递了张纸过去。

  屋里边在喊,“蔡婆子,到你啦。”

  婆婆擦了泪,应了声:“来啦。”

  她进去看腿,不到十分钟便出来了。

  之后就是江攸宁。

  婆婆让她放心,说吴大夫的手艺啊,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

  江攸宁将信将疑,在这里的好手艺放在三甲医院里,大抵只是最末端。

  而她的脚,连三甲医院都说没得治。

  她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不想拂了江闻的好意。

  屋子里的设备很简陋,就一张木板床,上边铺了张蓝色的漆布,传说中看着像隐世高人的吴大夫坐在一把摇摇欲坠的木椅上,半闭着眼睛,声音懒洋洋的,“多大了?”

  “26。”

  江攸宁说。

  吴大夫看了她一眼,“这么年轻怎么就得了骨头上的病啦?”

  江攸宁:“以前出过一场车祸,没恢复好。”

  “躺上去。”

  吴大夫指了指那张木板床,“我看看。”

  他从一侧拿起了自己的老花镜戴上。

  江攸宁在江闻的帮助下躺上去,正好看见天花板。

  这里的天花板和医院大不一样。

  医院里的天花板跟雪似得白,这里的天花板不知道多久未清理,污泥淤积,已经看不清楚原本的面貌。

  本来不算很怕,但一躺在那张床上,江攸宁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

  她脑海中浮现出蔡婆婆的话,有对象陪着,会安心。

  江闻站在一侧看她,吊儿郎当的,“想沈岁和啊?”

  江攸宁错愕:“嗯?”

  “想就给他打个电话呗。”

  江闻拿出手机,“我倒看看蔡婆婆说得对不对。”

  他直接给沈岁和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铃声响着,他还碎碎念道:“我就不信,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他?”

  江攸宁:“……”

  这奇奇怪怪的攀比欲。

  沈岁和很快接起来。

  他坐在书房,背着光。

  “妹夫。”

  江闻可以吊儿郎当喊他,“你生活还可以啊。”

  “一般。”

  沈岁和揉了揉眉心,语调慵懒,“什么事?”

  “没什么。”

  江闻逗他,“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老婆丢了。”

  沈岁和挑眉,“哦。”

  “你这什么反应?”

  江闻嗤道:“一点儿不关心我家宁儿。”

  “她要是丢了,你比我更着急。”

  沈岁和问:“她人呢?”

  “在这。”

  没等江闻再说,江攸宁便兀自开了口。

  江闻瞥了她一眼,江攸宁朝他做了个鬼脸。

  “怎么样?”

  沈岁和问:“有用吗?”

  “刚开始看。”

  江闻把手机递给了江攸宁,戳了下她的脑袋,“小没良心。”

  然后到吴大夫跟前看他工作。

  江攸宁躺在那儿,屏幕里把她的脸放大了数倍,看上去有点儿丑,她便把摄像头转了方向,沈岁和只能看到污泥淤积的黑色天花板.

  “你中午吃饭了吗?”

  江攸宁问。

  “吃了。”

  沈岁和说:“上午去了趟律所,回来时在路上吃的。

  你呢?”

  “跟闻哥在外边吃的。”

  江攸宁说:“吃完我们才过来。”

  “哦。”

  沈岁和应了声,再没什么反应。

  两个人都不适应这种温情场面。

  结婚三年,无论两人谁出差,都没有打过视频电话。

  沈岁和觉得没必要,江攸宁没敢。

  甚至于,消息都很少发。

  这会儿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让两个人都有点儿尴尬,随意聊都没有话题。

  正好,江闻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江攸宁喊他,“闻哥,你有消息。”

  江闻:“没啥大事,不用理。”

  “你经纪人。”

  江攸宁说:“好像很紧急。”

  她朝屏幕里的沈岁和挥挥手,“闻哥有事儿,我挂了。”

  “嗯。”

  沈岁和也挥了下手,“好。”

  迟疑了一秒,他说:“好好治病。”

  江攸宁已经挂了电话。

  但在挂的前一秒,她听到沈岁和好像说了句——早点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把手机递给江闻,“闻哥,你刚听到沈岁和最后一句说什么了吗”

  “让你早点回家啊。”

  江闻嗤道:“再早也得治好病啊,就知道坐着说话不腰疼。”

  江攸宁:“……”

  早点回家。

  回家。

  早点。

  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吴大夫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在江攸宁的脚上捏了下,“这儿疼?”

  “不是。”

  江攸宁给他指了位置,“平常不太疼,到阴雨天会疼。”

  “意思就是现在也疼?”

  说话间,吴大夫的手指已经捏在了她指得那块地方,用了点儿巧劲,江攸宁疼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是……是这。”

  他看得很细致,在脚踝那儿捏了又捏,甚至对比了另一边的脚踝,没有拍片,五分钟后得出了结论:“这边有一节骨头坏了。”

  “有得治吗?”

  江闻问。

  吴大夫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问:“以前是不是敷过中药?”

  “嗯。”

  江闻对江攸宁的病比她自己都了解,“我带她去云溪看过一次,那儿的大夫让敷过中药,好了两个月,后来复发起来更疼,就没再用了。”

  “哦。”

  吴大夫提起笔开始写药方,“她这个病拖了好几年,现必要,江攸宁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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