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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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雪仪估计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沈岁和的脸几乎是又肿又紫,左半边脸根本不成样子。

  江攸宁没再摁,跪坐在他身侧,安静地给他敷脸。

  其实,受伤半个小时内弄是效果最好的,但那会儿江攸宁没心思。

  到这会儿虽然效果不太明显,起码也管点用。

  两个人相对无言。

  晚上临睡前,在关了灯的房间里,沈岁和抱着江攸宁温声道:“我今天抽烟喝酒了,抱歉。”

  “没事。”

  江攸宁说:“能理解。”

  “你很生气吧?”

  沈岁和说着兀自笑了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还好。”

  江攸宁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不过应该是最后一次。

  她所有的忍让,在这会也应当结束了。

  她本以为只要尊重别人就能换来同样的尊重,但没想到有些人不懂何为尊重。

  “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沈岁和说:“印象中她还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她那会儿跟着沈立吃了不少苦,但从来没哭过一次。

  她好像一直坚毅,也从未嫌弃过跟着沈立的清贫日子,只是在提到爷奶时,她会有一点脾气,但只要沈立一哄,她很快也就好了。

  沈岁和想起了他七岁以前的曾雪仪。

  和现在的远不相同。

  她不市侩、不世俗、不偏执、也不会要求沈岁和完美。

  只是后来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在一场场诉讼中,她变得愈发不讲理,对沈岁和愈发严厉。

  “我爸去世以后,我家发生了很多事。”

  沈岁和在黑暗中幽幽开口,“她好几次都差点疯掉,我小时候特别怕她。”

  “后来长大了,我就敬着她,我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许是在黑暗中,再加上喝了酒,很多平常说不出口的事情在这会儿也就轻而易举说了出来,“从我爸去世以后,她就变得特别强势,我经常会觉得她陌生。”

  “但我又一步步见证了她的变化。”

  “江攸宁。”

  沈岁和将她抱得极紧,下巴搭在她肩膀,“我不快乐。”

  “她今天说从没为自己活过。”

  沈岁和说:“可我也从没为自己活过。”

  “你敢相信吗?

  我从小到大做过最违背她意愿的事,就是娶了你。”

  “我根本无法想象娶了乔夏,我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大抵是人间炼狱吧。”

  他今晚的话格外多,抱着江攸宁的胳膊也格外烫。

  江攸宁枕在他臂弯之中,听他絮叨了很多。

  她想,要是沈岁和一直这样就好了。

  这样的他,也格外可爱。

  她从来不会鄙视他的脆弱。

  只是,他把自己裹得太紧了。

  寒冰之下是细碎冰晶,稍微一踩便是泊泊水流。

  这一晚,他说了很多,说到快要睡着。

  在他的呼吸声变得匀长之时,江攸宁忽然开口喊他,“沈岁和。”

  “你娶我,是因为我乖吗?”

  回答她的是沈岁和绵长的呼吸声。

  房间里格外寂寥。

  江攸宁稍微往前,在他的喉结处吻了一下。

  她想,是不是她再往前走一步,她就能更靠近沈岁和了?

  他做过最违背曾雪仪的事情是娶了她。

  她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是跟他闪婚。

  原来,他们都曾为对方勇敢过。

  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她已经艰难地跋山涉水走过了九十九步,或许再有这最后一步,她的暗恋生涯就无须悲剧结尾,要不要再搏一把呢?

  江攸宁那颗本坚定的心摇摇欲坠。

  在临睡之前,她忽然想到了今年的情人节礼物该送什么。

  送自己多年的一腔热忱和满腔爱意。

  她要试着,把那一步走完。

  —

  曾家今天也都是低气压。

  曾雪仪中午也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从书房里出来之后便大步流星离开了曾家。

  即便如此,曾家的气氛也还是无法再热络。

  连曾嘉煦都暖不了这场。

  他仍旧陷在,沈岁和都三十岁了,姑妈竟然还打他脸的情绪之中。

  而且他未雨绸缪,跟曾母说:“你要是因为这种事打我,我就去跳河。”

  曾母斜睨了他一眼,说他不配她动手。

  而曾嘉柔在一旁弱弱开口,问姑妈是不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建议曾寒山给她找个心理医生。

  曾寒山无奈皱眉,“找过,你爷奶在世的时候就给她找过,但在她发现之后,你爷奶也被骂了一顿。

  你爷奶年纪大了,哪经得住这些。

  再加上刚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老两口疼得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我感觉姑妈比更年期严重多了。”

  曾嘉柔说:“她可能有躁郁症、精神分裂。”

  曾寒山瞟了她一眼,“不要乱说话。”

  “是真的。”

  曾嘉柔嘟囔道:“她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很多病的结合体,有病还是要早治疗,不要讳疾忌医。

  况且,精神疾病比身体上的病可怕多了,身体上的病还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后是无可奈何,身体机能死掉了,但心理疾病可是一不小心就自杀了啊。”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

  曾母轻拍了下曾嘉柔的肩膀,“呸呸呸。”

  曾嘉柔:“迷信。”

  因着上午的事,曾家人下午也都没出去,就在家里看电视。

  看也不过是流于表面,谁都看不进去。

  晚上吃过饭,大家在客厅里坐着玩扑克牌。

  曾寒山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不停地揉眼睛,眼睛都揉红了。

  “爸,你是不是要发财了?”

  曾嘉柔打趣道。

  曾嘉煦:“我们还需要再发财吗?”

  “难道有人会嫌钱多吗?”

  曾嘉柔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视金钱如粪土。”

  “那是你没get到哥的魅力。”

  “呕。”

  曾嘉柔佯装呕吐,被曾嘉煦敲了下脑袋。

  “别是大姐吧。”

  曾母皱着眉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不是个好兆头。”

  经她一说,曾寒山心底忽然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他立马捞过手机给曾雪仪打电话。

  电话没人接。

  但下一秒,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苦了这么多年,原来只是场笑话。

  寒山,我死后,你把我跟沈立埋在一起,我要在翠鸣山长眠,和沈立一起。

  】

  这会儿是整十一点。

  发短信的时间卡得刚刚好。

  应该是定时发送。

  曾寒山看到这条短信,脊背生寒。

  尤其是那几个刺痛人的字眼——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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