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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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一起。”

  沈岁和说。

  江攸宁:“……哦。”

  这突如其来的好,让她莫名慌张。

  沈岁和看她,身上比刚才多了个书包。

  还是个蓝色的双肩包,看上去跟现在的她有些违和。

  江攸宁见他看,晃了下肩膀,“这我大学时候买的,背了四年。”

  “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沈岁和说,“不过,你背它做什么?”

  “装了点儿东西。”

  江攸宁说:“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包,就用它了。”

  沈岁和没再问,自然地拉过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姿势。

  他的手冰凉,江攸宁的手要比他暖和得多。

  以往,江攸宁的手也很凉,但今年一直服用吴大夫的药,感觉体寒的症状比往年减轻了很多,她的手在外面也是温热。

  江攸宁捏他的手指,“你妈看见我会气死吧。”

  沈岁和笑了下,“不会,是她让我来接你的。”

  “啊?”

  江攸宁很诧异,“她……”

  话到嘴边又全收回去。

  江攸宁想说,她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临终之前突然变好吧。

  但又觉得像在诅咒人家,所以就收回了所有的话。

  “她好像……”沈岁和说:“在变好。”

  他说话的声音上挑,在风中显得格外悦耳。

  能听得出来,沈岁和对于这件事情很愉悦。

  “怎么变好?”

  江攸宁问。

  沈岁和:“应该是想通了吧。”

  所以才会让他来接江攸宁。

  还会叮嘱他上门的时候,给江家买礼物。

  也会给他发消息,让带着江攸宁回家来吃饭。

  沈岁和忽然觉得,是不是在生死之间,人会明白一些事?

  或者是,当他不愿意去忍让的时候,曾雪仪就会退一些。

  “那我……”江攸宁说:“回家以后她不会再朝我发脾气吧?”

  “不会。”

  沈岁和说:“我跟她说好了。”

  说完之后他忽然看向江攸宁,很认真地说:“抱歉。”

  “嗯?”

  沈岁和说:“我这两天在医院想了很多。”

  “什么?”

  “我自己都忍受不了的事情,让你受了两年。”

  沈岁和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下,“好像是挺过分的。”

  “习惯了。”

  江攸宁低敛下眉眼,也跟着笑了下,“反正回去的时候也少。”

  一夜之间,沈岁和好像变了很多。

  最大的变化就是对着江攸宁,话变多了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江攸宁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便惊讶了声。

  “怎么了?”

  沈岁和问。

  “还有卖糖葫芦的。”

  江攸宁说:“很久没见过了。”

  沈岁和一踩刹车,从倒车镜里看了眼,尔后往前行驶,等到路口拐了个弯,一直驶到那个卖糖葫芦的人前。

  江攸宁看着他,满眼错愕。

  只见他下了车,站在风里跟卖糖葫芦的人交涉,之后买了两串糖葫芦。

  上车之后,他递给江攸宁,“喏。”

  “啊?”

  江攸宁愣了两秒才接过,“哦。”

  他开车,江攸宁也没拆开糖葫芦吃。

  做糖葫芦的人很良心,一个个大山楂裹着糖衣,个个鲜艳欲滴。

  “怎么不吃?”

  沈岁和问。

  “等你。”

  江攸宁的心情很好,语调微微上扬,“一会儿下车一起吃。”

  “都是给你买的。”

  沈岁和说:“我不吃甜食。”

  “但偶尔也能吃。”

  江攸宁笑,“可以慢慢学着吃。”

  沈岁和瞟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车子停在车库,江攸宁把糖葫芦拆开递给沈岁和,然后自己轻舔糖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沈岁和也拿过来,咔嚓一口就咬下了第一个。

  圆溜溜、特别大的一个山楂把他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

  他咬了一口,先是甜,而后酸,最后化在嘴里是绵延不断的甜。

  江攸宁笑他,“糖葫芦不是这么吃的,我们小时候都要先舔糖衣。”

  沈岁和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吃。

  两个人一路到家,山楂也只各自吃了三个。

  一开门,曾雪仪便在餐桌前坐着。

  江攸宁下一秒就收敛了笑,下意识把糖葫芦往身后藏。

  还是沈岁和拉着她的手往前走,捏了下她的手指,低声道:“没事。”

  曾雪仪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声音淡漠,但说的话很客气,“回来了就吃饭吧。”

  江攸宁看沈岁和,沈岁和耸了下肩,带着几分轻松。

  似乎在说:她真的变好了。

  晚饭是曾雪仪做的。

  她做饭的手艺不算好,但对江攸宁来说,能吃到曾雪仪的饭怕是“三生有幸”,吃这一顿饭都胆战心惊。

  只要不是毒药,江攸宁吃完就得夸一句很好。

  正如沈岁和所说,曾雪仪好像想通了。

  她吃过饭后,自己去洗了碗。

  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甚至给江攸宁跟沈岁和一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就回了客房去睡觉。

  不知怎地,江攸宁心底隐隐闪过不安。

  她总有种错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曾雪仪在他们家待了两天,非常平静。

  她不喜欢江攸宁,所以不跟江攸宁说话,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指使江攸宁去做事。

  很多事情,她默默就做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江攸宁基本不会留家务给她做。

  一到时间,江攸宁就去做饭,吃过饭后,她就主动把碗洗掉。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能跟曾雪仪和平共处的错觉。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岁和在家里的缘故。

  初四这天晚上,沈岁和跟江攸宁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影。

  沈岁和有些渴了,便打算去厨房倒杯水。

  江攸宁喊他,“顺便将我的牛奶也拿过来。”

  尔后甜甜冲着他笑,“谢谢。”

  沈岁和应:“好。”

  沈岁和往厨房走,路过曾雪仪房间的时候还刻意瞟了眼,房间灯已经灭了。

  大抵已经睡了。

  他没多想,径直往厨房走。

  刚走到门口,长臂一伸开了厨房的灯,里边的景象把他给吓了一跳。

  ——曾雪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她拿着一个纸包,白色粉末纷纷落进牛奶里。

  灯亮的那一瞬间,她把纸包往身后藏。

  转身看向沈岁和。

  沈岁和却看到了她睡衣兜里的药瓶——氯硝/西泮片。

  曾雪仪以前常吃的一款安眠药。

  本来是大半杯的牛奶,这会儿已经快要溢出杯口。

  沈岁和站在门口,一时之间忘了呼吸。

  这一刻,脊背生寒。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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