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大修)第3/4段
裴旭天忽然想起来,“你什么时候和她提的啊?”
“初五。”
沈岁和说:“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喊你喝酒来着。”
裴旭天愣了会,他记得那天,因为那天他和阮言在一起。
阮言不让他接电话。
不过,那天……
“卧槽?”
裴旭天瞪大了眼睛,“沈岁和你畜/生吧。”
“嗯?”
“妈的,那天是情人节!”
裴旭天翻了个白眼,“你是人吗?
!”
沈岁和:“……”
他捏了捏眉心,尔后一口烈酒灌下去,辣得他嗓子疼。
礼物买了,但他为了制造个小惊喜,藏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今天收拾的时候,也忘了。
隔了很久,沈岁和说:“忘了。”
忘了那天是情人节,脑子里都是曾雪仪。
她说:离婚。
她给江攸宁的牛奶里放安眠药。
纯白色的牛奶在厨房里流了一地。
只是想想,他便脊背生寒。
哪还能记得那么多。
裴旭天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岁和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
又是一口烈酒灌下,“以前也没过过。”
“她跟着我,确实辛苦。”
次日,沈岁和下班后又开车回了芜盛。
他没察觉出任何不对,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家了。
搬去了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此刻,昏黄的路灯亮起,小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不少人已经下了班,正往里走。
沈岁和将车停在路边,过了很久,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卖冰糖葫芦的。
他下车,一路小跑过去。
花十五块钱买了两根,好像跟那天一样。
只是车上的副驾没有人。
他坐在车里待了会儿,尔后下车,这天风有点大。
他扯开外包装,山楂又大又圆,晶莹的糖衣均匀地裹在山楂上,看上去好似跟那天买的一样。
但他吃了一口,眉头顿时皱起。
这糖葫芦,酸得倒牙。
但他站在外面,就着寒风面无表情地吃完了那根糖葫芦。
尔后将另一根扔进了垃圾桶。
抬头向上望,一层一层数,二十四楼的灯是最亮的。
只是,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只配,站在寒风之中,跟孤独寂寥作伴。
只能慢慢步入幽暗寂静深渊。
—
辞职之后,江攸宁的日子清闲很多。
她待在房子里几乎不出门,偶尔去小区附近的超市采购点东西。
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看书。
晚上看到很晚,早上又很早醒来。
她睡不着。
空荡的房间里,不会再响起手机铃声,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安静到可怕。
她待在这座充满了他们共同记忆的房子里,几乎夜夜不能眠。
房子的过户已经办好了,资产也全都划到了江攸宁的账户里,就连股权转让书,沈岁和也快递给江攸宁签了字。
20号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月底。
元宵节那天,江攸宁一个人回了家,她强撑着笑在家里待了一天。
慕老师问沈岁和怎么没来?
江攸宁坐在沙发上,对着慕老师的眼睛愣怔了两秒,尔后猝不及防流下泪来。
其实她想好了说辞的。
——沈岁和律所忙。
——沈岁和出差了。
无论什么理由,含糊过去也便过去了。
但当她对上慕老师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剩呜咽。
她先是无声地流泪,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把慕曦吓了一跳。
慕曦很少见江攸宁哭,她自小顺遂,性子恬静,无论众人说什么,她都是温温柔柔地笑。
印象中,她上次这样哭还是在小学三年级,当时被同班的男同学给欺负,回家后哭得鼻子都红了。
平日里特好说话的江洋去学校,站在老师办公室里跟对方家长对峙,舌战群儒,最后让对方小孩给江攸宁道了歉,还给江攸宁转了班。
那会儿大家都觉着江洋小题大做,但江洋说,女儿就得这么养,一分委屈都不能受。
“怎么了?”
慕曦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两个人吵架了?”
江攸宁不说话,只是哭。
好似要把之前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她哭了近半小时,眼睛又红又肿,慕曦便一直陪着她。
等哭够了,她才慢慢收了声音。
垃圾桶里塞了半桶纸,她一说话,声音喑哑嘲哳,“没。”
& 尔后将另一根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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