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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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了三年,这是第四年。

  “那我采访你一下,吃到前妻送的生日蛋糕,开心吗?”

  沈岁和:“……”

  他没说话,直接扔了个卡片出去。

  折叠好的卡片印着紫色鸢尾,看上去生机勃勃。

  卡片里却是江攸宁手写的字:感谢结账。

  生日快乐,最后一次。

  十二个字,简练至极。

  裴旭天第一次还没看懂,反复琢磨了几遍才懂。

  尔后拿着卡片翻来覆去看,“杀人诛心啊。”

  沈岁和全程都没说话,他也没吃多少肉。

  只是把那个蛋糕,全部吃掉。

  一口没剩。

  这是几年来,他吃得最干净的一次。

  不知为何,今年的这个蛋糕格外苦。

  吃得让他格外难过。

  吃得时候,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江攸宁离开的那一幕。

  她侧过身子跟路童说话,目光正好和他在空中交汇,但只是一瞬,她便避开。

  那会儿,她是笑着的。

  但那双漂亮的鹿眼里,盛不下他。

  —

  晚上十点,曾家。

  曾嘉煦兄妹俩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

  “你说姑妈今天打表哥了吗?”

  “我猜打了,不过表哥肯定也回击了。”

  “姑妈真的好疯啊,我现在都不敢看她。”

  “你终于体会到我之前的痛苦了吧?

  姑妈好歹还给你个好脸色,在我面前简直是活阎王啊。

  奶奶都没她那么吓人。”

  “奶奶当然不吓人,你可是长孙,以后要继承咱们家皇位的,她对你好到天上去了好嘛?”

  曾嘉柔挨了一个爆栗。

  “奶奶对你不好吗?”

  曾嘉煦吐槽,“挚爱品牌传给你了好不?

  还有咱们家股份,对半劈的好不?”

  “好好好。”

  曾嘉柔没理,立刻转移话题,“你猜姑妈这么晚来找爸有什么事啊?”

  “肯定跟表哥有关。”

  曾嘉煦根据她的状态合理猜测,“当然了,也有可能跟死去的从未见过面的姑父有关。”

  曾嘉柔附和点头,“我猜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沈岁和就走了进来。

  “舅舅呢?”

  沈岁和问。

  曾嘉柔指了指,“楼上。”

  曾嘉煦悄摸摸地说:“姑妈也在。”

  沈岁和点头:“知道了。”

  然后把一大袋零食放到茶几上,“来的时候顺手买的,你们吃。”

  “谢谢表哥!”

  沈岁和看了眼手机的信息,径直上了楼。

  舅舅说有事想跟他商量,他跟裴旭天吃完烤肉就开车过来了。

  但——怎么他妈也在?

  难道舅舅想做和事佬?

  如果真是这样,他以后能去的地方又少了一个。

  楼上走廊一派寂寥,但拐过弯就听到了曾雪仪的声音。

  她嗓子很尖,但这会儿大概哭过,又尖又哑。

  沈岁和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他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如果舅舅真打算做和事佬,他就不进了。

  如果是其他事,他可以进去商量。

  “你真的没有告诉岁和吗?”

  曾雪仪慌张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情知道的也只有你跟我,还有江攸宁!那个小贱人手上还留着证据,她……如果不是你说的,那一定是她说的!她就是想用这件事让岁和愧疚,然后跟她复婚,一定是这样的。”

  “姐。”

  曾寒山的声音坚定有力,“你不要这么说攸宁,她是个好孩子,如果想说她当初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

  曾雪仪说:“她就是想让我愧疚!想让岁和愧疚!她在计划一个大阴谋!她心机太深了,一定是她说得。”

  曾寒山否定道:“不是!”

  “那还有什么可能?”

  曾雪仪说:“难道是岁和自己查出来的么?

  可是当初他也查过,根本没查到,而且时隔这么多年,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查这件事,而且就能查到了?

  肯定还是江攸宁那个小贱人搞得鬼,她就跟一坨臭狗屎一样,根本不能沾。”

  “姐!”

  曾寒山厉声道:“这件事我很确定!不是攸宁说的!她没那个必要,而且,你能不能对她尊重一些?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什么样子?”

  “曾寒山!”

  曾雪仪声音愈发尖锐,“你吼我?

  !爸妈走了所以我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吗?

  你也这么大声的吼我?

  !”

  “你是我弟弟!”

  曾雪仪说:“你不站在我这边,反而一直替那个小贱人说话!如果不是她,我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岁和,你不知道岁和早上是怎么顶撞我的,他让我去死!说会给我收尸!还要告诉那群臭水沟里的蛆!我才不会让他们看我的笑话!他们这辈子只配在臭水沟里待着,我永远都不会回去。”

  “我帮理不帮亲。”

  曾寒山叹了口气,“攸宁那么好的儿媳妇,你为什么就看不上?”

  “她是个瘸子。”

  曾雪仪说:“我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儿子娶一个瘸子,我肯定会死不瞑目的。”

  “但她的脚……”曾寒山顿了几秒,“不也是岁和弄得么?

  !”

  “那又怎样?

  !”

  曾雪仪忽地拔高了声音,“难道我儿子要因为她毁了一辈子吗?”

  “可她的一辈子毁在了岁和身上啊。”

  曾寒山痛心疾首道:“你现在为什么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别说是岁和,我也忍不了你!”

  “你……你们……”

  “那又如何?”

  曾雪仪忽然笑了,“忍不了我不还是要拿我手里的股份吗?

  还好爸死前精明,怕他的女儿受委屈,把公司股份给了我12%,如果没有我的这12%,在明年的股东大会上,你就不是掌权者了。”

  “曾寒山,我能把你送上去,就能把你拉下来。”

  “随意。”

  曾寒山是真的对她寒了心,“我当不当这个总裁都无所谓,光是分红我每年都吃穿不完。

  你以为大家对你容忍是因为钱吗?”

  “难道呢?”

  曾寒山忽然沉默。

  良久之后,他温声道:“我始终记得你小时候会带着我玩,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会站在我身前,后来你走了,我哭了很久。

  所以你回来我很高兴,我愿意护着你,因为我是你的娘家人,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对岁和来说,他是你一手拉扯大的,姐夫走得时候他才七岁,所以他尊你敬你爱你护你,这么多年他一直听你的话,无非是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你们有血缘关系。

  甚至于,他在你的逼迫下结婚又离婚,他背不起一个杀母的罪名,你要把他搞得多痛苦才肯善罢甘休?

  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敌人!”

  “那他就更应该听我的话啊。”

  曾雪仪笑道:“他为什么要娶江攸宁来气我?

  我是他妈啊。”

  曾寒山:“……”

  “那你就别再去打扰攸宁了。”

  曾寒山说:“他们的缘分也就止于此了。”

  “可是江攸宁不放过岁和啊。

  她还要把那件事重提,让岁和愧疚,再跟岁和复婚。

  不!”

  曾雪仪突然嘶吼,“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初那场车祸,攸宁没让他知道。

  几年以后,就更不会。”

  曾寒山说:“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刺啦。

  书房的门被推开。

  沈岁和站在门口,他红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当初,我撞得人是江攸宁?”

  书房里沉寂了几秒,曾雪仪忽然大喊着朝他跑来,“不!你没有!”

  “当初那场车祸,你才是受害者!”

  沈岁和一把推开她,“我记得那天晚上。”

  他说得晦涩,但众人都懂。

  他记得那天晚上,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加害者,不是受害者。

  而真正的受害者,在那场车祸之后销声匿迹。

  沈岁和真正清醒以后找人调查过,但资料被抹掉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撞得是谁。

  但听说无大碍,已出院。

  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是江攸宁。

  她那只脚,是因为自己跛的。

  得到了曾寒山的点头后,沈岁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任凭曾雪仪在身后声嘶力竭也没停下。

  他一路走到车里。

  拿出手机给江攸宁打电话。

  却后知后觉已经被拉黑了。

  他坐在车里,盯着方向盘。

  忽然趴在方向盘上,闭上眼睛。

  眼泪不听话地肆虐。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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