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第1/1段
凡辜混子行乞到柳府之际,柳正心地忒善良,从未寻思过“人心不古”这词,觉得其人可怜,总怀着菩萨慈悲心肠,不曾去想这混子确无力去养活自己么?还是个懒惰成性的恶人喃?一句话,此混子不管三番五次来讨饭,还是五次三番寻乞化,总是嘱咐门丁,不要厌恶他、慢待人家……叫门丁千万、千万得引至厨房里,管饱、让缺缺碗装满;有时门丁按照主人的吩咐,看得他身穿破烂拉塌之衣,端又从其府中,取得干净衣服给其换上……混子上门,常还嚷着要银钱。柳主家,又支遣账房先生给了几多银两,才将打发得走。不然,不作施舍,辜混子胡搅蛮缠,白天打门不息,搅得主家人不得安宁;夜晚,还身裹条烂棉絮,横躺门前檐下,就恶着不走!纯粹成了一条死乞白赖的癞皮狗!
谁知,混子当讨得有点钱时节,又去赌,几轮下来,输得精光不说,还欠下赌坊许多银两。最后,赌坊头可没那好心肠,干脆将混子所赌、所欠新老两账一并计算,硬夺其了茅草房等及物什,方才抵了些赌债。
遮风避雨窝彻底没了。辜混子只好栖在一石桥洞下,裹着草席,受着蚊虫蛇蝎诸多毒物的围攻,冒得风雨霜雪的侵袭……此等贱人,活该倒霉!此暂不表混子之景况。
且言某日,年约三旬余的丁拐帮三头领、在金水县云顶山寨作分垛垛主白燕,坐于“丁拐厅”首座的虎皮椅上,皙白的脸厐一抽,娘娘腔问:“各大小头目哟,现我领栾大头领之令,要尽快创建达万人的喽啰队伍,凡自荐或发现或捆绑的来者,皆可入扩编序列,充当我山寨一员!”
座上一小头目一揖道:“禀垛主,现我见金水县一混子,在某桥洞下见一赌棍,身体壮实,可否?……”
“怎不可,今日将他引来见本座!“
“末将遵命!”
未几,此小头目,将辜混子带进厅来,作揖道:“回禀垛主,在下将辜七荐给丁拐帮!……由垛主裁定!”毕了。此小头目扯下在旁的辜混子衣袖,踹上一脚,声如蚊蚋:“跪耶!”
“垛主,我、我叫辜七,自、自愿入伙丁拐帮!”已扑咚跪下的辜混子,鬼眼暗地一瞄,厅上五猖神般的大小头目眼中绿吓吓的贼光,心惊肉跳地哆嗦着嘴巴道。
自此以后,辜混子跟着这帮山匪,舞刀弄枪,昼伏夜出,打家劫舍,凌辱妇女,胡吃猛饮……心中也认为不再辛苦行乞,挨饿受冻了,且今换作了个山匪偏闹得吃穿不愁,逍遥快活,确是桩好买卖!……后凭其贼绩,白贼还扔给他一个小头目帽子戴上。自此他是耀武扬威,恶胆是撑得愈来愈大,恶行是做的越来越多。
一天,辜七奉白燕之命,带上几喽啰,夜潜入金水镇打劫一位商户人家。
在灯下,见其家一对老夫妻膝下,有位恁吓得躲在屋角、浑身发抖的十四五岁之漂亮女儿,便动了歹心。俩夫妻跪在他面前,伏地磕头和捣蒜般地罢了,又起劲打拱作揖道:“好汉,银钱你尽可取去。别、别害我夫妻俩女儿呐!她已许人家,请你多多积德,行行好,高抬贵手,饶了她!我等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好生报答你……千万给饶了她……”咚咚,又一阵猛地磕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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