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浮戮骨第1/2段
莫尚殊回到府上，已是半夜。
并非是在吝一待到半夜，而是他回来时顺便去外边吃了顿饭。
待在自己的屋内，莫尚殊将身子瘫在榻上，手中把玩着那块乌黑色的骨。
说起来，有牛、大戾，那种只存在传说中的古国，真的存在么？
莫尚殊心中想着，一个打挺起了身，走到桌边坐下，掀起自己的刘海，看着镜中自己额头上的那枚符纹。
幽幽明灭，不详的红殷烁烁，总令人觉得有种深深的怨忿与疯狂在其中不断流转。
“唔.......”
莫尚殊想了想，将骨片拿起，仔细摸索，将有着小凹槽的那一面放到自己的额心，与那枚莫名出现的符篆对在一起，刚好重合，沿丝密合。
莫尚殊尝试着将法韵注入其中，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那个掌柜说的是真的，这块骨真是从那个叫大戾的地方拿出来的，那便说明自己额心这枚符文与大戾，必定有着联系。
虽说与东战王一脉的血统可能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但那实在太难以追寻其真伪，姑且不计。
莫尚殊试着用额心那枚符篆朝着骨片输送法韵。
这一次，竟然令这片骨微微颤抖，虽说频率很是微弱，但却是正真正铭的存在着，感觉十分真实。
莫尚殊赶忙继续将法韵通过额心那枚符篆注入这片骨中，颤抖愈发剧烈，就好像是有什么带着庞大灵韵的生命在其中酝酿、成长。
他先前在吝一，也试过将法韵注入其中，但那时是并非利用额上这枚符篆注入，故此现有此异，他也有些惊讶。
法韵涌动澎湃若涛浪伏涨，有红晕在激荡，但并不显露太多气息，只是内敛其中，却十分剧烈，唯有手执这块骨的莫尚殊才能清晰的感觉到。
咚。
深邃。
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引力将莫尚殊的法韵吸纳，渐渐在他脑海中浮起一道场景。
飘渺虚无假样却又那么真实犹若直接呈现在面前那般。
腥红污浊的疯狂理所当然的充斥在那些似乎能勉强被称作天空和大地的所谓场景之中，扭曲肆无忌惮的蔓延。
莫尚殊几乎是本能的抬起了脑袋，而后心神一惊，腥红色的瞳珠因为震撼而缩小。
那是什么。
那是病态与不详的臃肿聚合，血污与黄绿色的酸臭黏浆胶呈现半透明、令人作呕的姿态在鼓泡，正常心智的生灵绝对难以想象、也不能想象出这可怖的样貌。
如果不是莫尚殊，而是其他任何一个拥有正常心智的生灵，无论是异兽遗种，还是大能巨掣，看到这一幕，绝对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那充斥着怪诞扭曲、仿佛不是诸天万界造物般的可怕事物会无情的冲击他们的认识，肆意扭曲他们的灵魂和肉身。绝望和疯狂将会令他们恐惧而可怜的渴切魂飞魄散，因为那将是他们在目睹眼前的可怕景象后唯一能得到的最后救赎。
一颗硕大无匹的诡异球体，那肮脏混沌的孽裔，上面布满无数令人作呕、错综复杂的血管与器官，有些已经腐烂，有些还在脉动，就好像是在演奏着呕哑艰涩、亵渎扭曲的曲调一般，又仿若在人们耳边轻吟摧残心智的喃喃低语，鼓动，干瘪，鼓动，干瘪，污浊粘稠的血浆穿涌过血管，不断重复这个过程，肆意冲击着每个不幸目睹它们恐怖外观的可怜虫的脆弱心智。
除却这些，剩余的都是一只只可怖的眼珠围聚成圈，内部耸起一枚巨山一般大小的瞳珠，竖立的瞳孔已然发散，腥浊昏黄。那数不清的、仿若是枯朽败枝般干瘪，又像是水虺身躯扭曲的触手。
它们是邪恶的、散发着扭曲与疯狂的集合体，是充斥亵渎与不详的造物孽裔，让所有见到它们的可怜生灵发疯、发狂。
但莫尚殊并未感觉到灵魂和肉身。绝望和疯狂将会令他们恐惧而可怜的渴切魂飞魄散，因为那将是他们在目睹眼前的可怕景象后唯一能得到的最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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