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浮戮骨第2/2段
反而能感受到十分明显、真切的臣服，还有一丝十分隐晦的.......亲切。
内心感受告诉莫尚殊，他绝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诞的生物，但是理智又在提醒着自己，他这辈子绝对绝对，没有见过、亦不曾听闻过，世间还有这种秽物。
“齍齹峇乍、卜耶乍......”
尽管对方似乎已经在尽力放低声调与响度，但从这可怖眼球那巍堪岭川般的硕躯中传出的呕哑难懂、不可言喻的音符与语调仍是十分雄浑澎湃，像是炸雷惊霄，令莫尚殊感到气血翻涌，筋骨欲裂。
但，心中的震撼大于肉身的痛苦。
这种场景，以凡修之躯所见，唯有震撼。
还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
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远游千年的苦修重返故里后见到熟悉的面容后心中升起的欣喜悦雀那般。
还有那句犹若从混杂脓污稠诡的喉管中震动发出的音调。不知为什么，莫尚殊虽然从没听说过这种语言，但却能十分清晰的明白其中意味。
那是无法言喻，却能实实在在感受到的、下位卑贱之物对其主的......恭敬。
而后，化作一道堪比九足金乌显化的艳阳般的赤色霞光，涌入莫尚殊的额心。
倏。
咚。
睁！
莫尚殊猛的起身，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要不是他房间内的椅子有靠背的话，现在肯定是摔倒了。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不是蠕动的模糊肉团，这令莫尚殊感到安心。
那片骨之中.......居然隐藏着那般可怖的怪异。
毋须思考，也毋须他人知会，莫尚殊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了那颗眼珠子的名讳，就像是想起昨日吃的早餐内容那般自然。
浮戮。
莫尚殊很确定他从没有见过那种生灵，但自己居然会知晓其名讳，很是诡异。
在那颗眼球面前，甚至是在对方表现出来那种绝对的臣服与卑微后，他仍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不堪，即使是曾经一瞥而见的当今人皇，亦或是兽陵的老怪物等，都不曾给过他那种感觉。
这玩意......恐怕能屠灭不少古国大族了罢.....
对了，那片骨.......
莫尚殊四处望了望，却不见刚刚还握在手中的那片乌黑色的骨。
连一丝残存都没有，就好像是不曾存在于这个世间那般。
“难道是.......被我额心上那枚符纹融纳其中了？”
莫尚殊回想起那抹涌入自己额心的霞光，不禁摸了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枚符篆，在自己脑袋上的烙印似乎更深了些个。
莫尚殊照了照面前的那面铜镜。
额心不再是隐晦阴郁的暗红，而是抹明昳的殷赤，很惹目，有神煌灼灼而绎。
少年试着运转法韵通彻符篆，只觉额心冰凉，一种莫名的噩邪涌上心头，让人一阵心神恍惚，差点往边上栽倒。
莫尚殊本能的扶住桌子保持平衡，但是下一刻，手中桌子坚实的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软糯湿润、有些粘稠的异样。
“嗯？”
莫尚殊缓缓移开自己的右手。
刚刚触及到的、本该是名为桌子这一物的一个部分，现在已经变成蠕动、鼓瘪不断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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