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往面第3/3段
无言的点了点头，莫尚殊很自然的在赤泊身旁、也就是西战王的对面坐下，看不出表情，显得很高冷。
见他坐好后，西战王抬手弹了弹青铜战车的内壁，发出咚咚闷声，像是一面战鼓。
回应他的，是脚下隆隆。
车起，行进。
周围路上，有人受惊，面色如土。
这可是西战王公的专驾，从人都担心自己会冲撞其尊，纷纷避让。
一路上，赤泊不断在向莫尚殊搭话，而后者见西战王闭目养神，似无制止之意，便也与赤泊交谈起来。
在日常惯例的抱怨完自己兄长后，小祸斗神秘兮兮的凑近小公子，告诉他为何今日赤峰不与自己一并往面人皇。
“赤峰兄仍在修养？”
听到这个消息，莫尚殊皱了皱眉。
赤泊告诉莫尚殊，这几日他们因陈拾弘挽留，百年留在西战王府修养。而今在这车上，便是为了与西战王一并面圣。
“说是见到那长生峰的孽印后，有损身心，疲乏法韵。”
虽然平时一直拌嘴，但小祸斗显然很关心自己的兄长，此时开口，面露忧色：“囚瘟兵部有与长生峰交战过的军侯，告于我说，那孽印能显化某些恐怖，老哥似乎就是被刺激到，正在修养。”
“那你所见是什么？”
莫尚殊有些好奇的开口，很感兴趣。
“几条烂泥鳅，身成璀璨脉纹，踏入王境，将我杀伐，但我也屠了不少，殷染兽陵映天，血浮漂橹。”
赤泊幽幽开口，眼中隐隐有止不住的忿恼，但很快平息，转而是深深的不安与隐晦的癫狂。
“不过是个梦.......”
他低声喃喃，显然与言语表达出的不同，是受到了打击。
“棺材脸，你又见到了什么呢？”
少年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垂眸不语，良久都不曾开口。
显然，那副景象太异常，不似这个世间所有，像是恶念的纯粹集合，很难开口形容。
那若似死体堆叠、被扩大扭曲的废遗，那涌上心头的不满，还有更之后在梦中所见的殷与血，能带来古怪侵浊的符篆灼灼......
烙印在神魂亘深的悸动似乎通过那枚莫名出现的符篆传递着什么。
莫尚殊已经隐隐感受到那时什么，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小小的契机，那枚符篆似乎是在这么告诉自己的.......
少年的秀拳被自己攥得发青，但不是恐惧，而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而小赤泊显然是误会，担心小公子与自己的兄长一样受到太过强烈的刺激，慌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想来一定很恐怖。”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刚刚的表情，简直和大哥醒来时一模一样。”
莫尚殊闻言，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也与自己一样，看到那副景象么？
额心一暖，似乎是符篆在告诉自己。
不可能。
你是特殊的。
莫尚殊揉了揉额头，不语。
车轮轰轰，白虎驾御霞光辉芒似箭行进，转眼已过不知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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