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情悦第2/3段
真水道长反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要干什么,他将你锁在这里,你还被锁上瘾了不成?你过来,我给你把锁链弄断。”
“我不想走,师父,你别管我了。”徐南柯道。
真水道长眉头一跳,呵斥道:“你看看你被别人锁起来,还不愿意走,成什么样子?”
徐南柯苦着脸不想说话。
真水道长又逼近几步,徐南柯狼狈不堪地躲避,在师父来之前,他也隐隐抱了将锁链弄断的心思,可听了师父说漏了嘴,说出了沈寄送一半修为给三师兄的事情,现在这心思全无。
“你这小兔崽子,你还躲,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脑子有毛病的徒弟!”真水道长难得动怒,当即不再管徐南柯死活,几道真气朝他身上打来,非得将他身上锁链斩断不可。
屋子里头屏风应声破裂,桌子劈成两半。
方才徐南柯给真水道长倒的茶,他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徐南柯从窗子翻身出去,双手抓起锁链,如同长鞭一样甩动,躲避着师父的真气,不过他修为远远不及师父,没过两三招,手腕上的锁链便断裂成几,落在地面上。
真水道长恨铁不成钢,正要将他脚上锁链弄断,然后将他带回去。
徐南柯眼皮子一跳,忽然在他面前扑通跪下。
这一跪,跪得极重,徐南柯面前的尘土都飞扬起来,脏了他的衣裳。
院子里石桌被真气击撞碎裂,树木草石全都被弄得乱七八糟。
真水道长手上动作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徒弟。
“师父,今天你一定要将我带走的话,我和他之间就绝无可能了。”徐南柯垂着头。
师父说的他都明白,他也愤怒于被人当作阶下囚。但是于沈寄而言,这两条锁链远远不是困住一个阶下囚这么简单。
他今日要是再一次离开,便是再一次背叛,也是再一次让沈寄不相信他。虽说来日方长,可徐南柯知道,心结必须早日解开,否则只会如同蛊毒,一日一日加深,折磨沈寄的心,漫长而无望得可怕。
如今只能他退一步。
空气倏然停止了。
真水道长额头青筋迸出,怒不可遏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堂堂孤鹜山弟子,难道心甘情愿被别人锁在屋子里,一辈子不见天日不成?我以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我还以为你和他两厢情愿,才放你下山,你要是活得这么屈辱,我宁愿一巴掌打死你,也不要你这个徒弟。”
徐南柯咬着牙不说话,片刻后挤出几个字,说:“是两厢情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觉得屈辱。”
真水道长气急,连拂尘也懒得用了,顿时一掌朝他胸前打来,徐南柯心里知道师父绝对不会下死手,顶多受点伤罢了,便侧过脸去闭上眼睛没有闪躲。
谁料这一巴掌竟然没有落在身上。
身前一道影子闪过,生生接了这一掌。
徐南柯睁开眼睛,才发现沈寄挡在他面前,师父那一掌拍在他肩上,原先就重伤渗血的地方重新崩裂开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一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了。
沈寄嘴角流下血来,撩起眼皮子看真水道长一眼。
真水道长怒目看他。
顿时,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徐南柯跪在沈寄身后,又是担心沈寄身上的伤,师父这一掌非同小可,他现在能站直身体便已经不错了,就怕伤及五脏六腑。又是担心师父过于生气,与沈寄结下仇怨。更担心沈寄不懂得退让,此时和师父打起来。
他苍白着脸色,伸手去扯了扯沈寄的袖子。
谁知沈寄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倏尔变得柔和下来,反手握住他的掌心。
紧接着,沈寄一拂衣袍,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沉声道:“师父。”
真水道长瞪着他:“谁是你师父?”
沈寄捏着徐南柯的手,淡淡道:“师兄的师父,便是我的师父。”
真水道长对他极为不满,可碍于他先前送了一半修为给谢长襟,便只能隐忍不发。谢长襟消耗元丹修为,用几年时间温养徐南柯的尸体,耗费的那些修为,全都被沈寄偿还了回来,甚至,他偿还得更多。
真水道长也知道这种办法是彻底根治三徒弟的办法,只不过他自己终究不太舍得这么做罢了,他耗了几十年的时间,才达到分-神孤鹜山弟子,难道心甘情愿被别人锁在屋子里,一辈子不见天日不成?我以前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我还以为你和他两厢情愿,才放你下山,你要是活得这么屈辱,我宁愿一巴掌打死你,也不要你这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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