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2/3段
秦珩说话语气低落,和下午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判若两人。
老人朝他一挑眉,他还记得下午秦珩和他预约了画画的时间,还说会带女朋友过来。
老人向来心直口快,想着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女朋友跑了?”
没想到真的惹得秦珩一个红眼。
他红着眼睛,狠狠瞪了画家几眼后,复又低垂下了眉眼,那一抹茶色眼瞳落寞一片。
老人觉得他快要哭了,被吓了一跳,随手递了支薄荷烟过去。
女士烟细长,秦珩捏碎爆珠,并不急于抽上,只是眼瞅着那一丁猩红一点点泛着红光。
随着老人一同半蹲在地上。
夜色笼罩下,伏在地上的黑影开始变小,和无边夜色融在一处。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给情侣作画吗?”
静默中,老人突然开了口,烟蒂一抖落在地上。
秦珩回望过去。
老人已经不年轻,小老头还赶时髦戴着贝雷帽,帽沿盖住了深刻眉眼。
“你听过阿诺德吗?”
老人声音低沉沙哑。
秦珩皱着眉想了会,狐疑:“那个意大利画家,脾气古怪出了名的那个?”
老人笑了两声,没否认:“就是我。”
“你?”
秦珩明显不信,上下打量了相貌邋遢的老人一眼,摇摇头,轻笑。
“不可能,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也知道他那人有洁癖,连他妻子都嫌弃。”
因为这事被圈子里的人打趣了好久,所以秦珩才会有所耳闻。
蓦地听见妻子的名字,老人突然面色一沉,目光明显比方才低落了不少。
夹着烟的手指开始打颤:“我和她从小就认识的,结婚也是长辈的意思。
我从小学的画画,她却不是。”
艺术家通常自恃清高,再加上年少成名,老人脾气越来越古怪,特别是陷入瓶颈的时候。
老人责怪和妻子没有共同语言,常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我那时年少,脾气坏得很,也亏得她还能忍受我。”
那时他满脑子总想着在界内留下名声,后来他终于成名了,可是妻子却被查出胃癌。
“怕干扰到我创作,她生病的事一直都是瞒着我的,直到后来瞒不住。”
老人声音带着哽咽和忏悔:“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余下的故事通俗又老套。
老人放弃了创作专心照顾妻子,然而最后妻子还是因为胃癌去世了。
薄荷烟已经慢慢燃尽,老人叼着那根细长香烟,轻拍了拍秦珩的肩膀。
故作轻松道:“我看你还惦记着你那女朋友吧。”
“不过是吵一架,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好好说开就行。”
“可别像我一样,到最后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
听见电话声响时,沈知岁刚吃完晚餐。
屏幕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沈知岁还以为是送快递的。
直到秦珩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时,沈知岁才愣了下,恍恍惚惚叫出秦珩的名字。
她好像从来没想过还会再次听见秦珩的声音,有惊诧声传了过来。
秦珩听见她步履匆匆地换了个安静地方,末了才重新接起电话:“……有事吗?”
声音客气而疏离,好像前些日子亲昵抱着自己的那人不是她一样。
和老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心理建设再次崩塌,秦珩难得起了坏心,他故意道:“我下午看见你们了。”
你们,不是你。
沈知岁身子僵了下。
她在想秦珩什么时候也在英国了。
又想秦珩是不是看见路行远了。
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秦珩又开了口,男人和忏悔:“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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