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硫沙的真实意志第1/2段
浸泡在岩红色、还冒着气泡的的烫水中,身体里彻骨的冰寒渐渐褪去,升温暖和,硫沙忍不住发出由内而外舒服的呻吟。
死海里潜行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不像表面上的那样轻松,身为火族的他即使经历了千百次,仍然无法忍受这种冰寒渗透刺进骨髓里、浑身煎熬从而失去知觉的麻木与刺痛。他上岸时脚一瘸一瘸的缓步离开不是因为漂流箱太重,而是整双脚都被寒冷麻痹了。
难以想象如果再潜久一点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大概是直接把性命交代在那里吧。
打捞的一个个破旧箱子敞开着,里面被海水侵蚀而发霉腐烂的物品散落一地,粗糙的彩陶、破旧的兽皮卷、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新鲜玩意儿。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无法承载物体的死海上会飘来这些木箱子,但是从这些箱子里的物体中,村民们知道原来《古经》中描述的五灵大陆是真实存在的,那里有五位操控世界元素的神灵,有超现代化的科技,有远古洪荒的凶兽,有无尽黑暗的罗魔,还有流淌七色血液的虚空兽等等,世界庞大到难以想象,各种天壤之别的文明同时存在,却无法相互接触和融合。然而火神岛只是茫茫汪洋角落中、一颗坚守不被扑沉的沙粒,连五灵大陆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
硫沙拿起那匹兽皮卷,仔细观察材质,又看了看上面的弯弯曲曲的线条与图腾,看不懂,便随手丢弃。
“别暴殄天物啊少爷。”一个影子飞奔过来趴下接住兽皮卷,小心翼翼护住,像是保护手心窝里的水:“我们火神岛已经很孤独了,这些是我们对未来唯一的希望,要小心保护才是。”
那是一个同样清稚的少年,红牙。
硫沙看着他身上那件黑色薄石片制作的甲胄,心中有些嫉妒和愤懑。那件衣服代表着火族军团的正式士兵,能够参与战争驱赶海婴,协助镇守海岸平复浪潮,是村里地位超然的英雄人物。每一个人的梦想都是成为屈指可数的火神战士,偏偏火神不公,享誉火之子名号的硫沙现在连见习士兵都不是,要想成为那耀眼的将军更是遥遥无期。
硫沙看兽皮卷,再看清稚少年,恼气更盛。凭什么一个比自己年幼,况且实力还这么弱的红牙都能够成为正式士兵,而自己却连见习士兵都不是?想起在每一次的战争中,战士们奋勇杀敌,自己却被团团围住保护在地底下,和妇孺们待在一起,心中越来越憋屈。
红牙误解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嘴巴,怯懦懦道:“对不起少爷,我说错话了,您才是村子未来唯一的希望。”话说着时,少年目光愈发光亮:“我也希望能成为少爷一般的人!”
就像所有人都希望成为将军,也都希望成为硫沙少爷一样的人。将军能够保护村子,而硫沙能够带领村子彻底摆脱战争的噩梦,前往更加美好的生活。
笨蛋,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硫沙暗自腹诽,忽然站起来,裹好兽皮,张开双手,笑着迎向门口。
“哥哥!”
来者轻轻抱着硫沙,摩擦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眼中满溢而出的宠溺:“好弟弟,听说你这次捡到不少好宝贝,快拿给哥哥看看。”
硫沙努起嘴巴,佯怒道:“你就关心那堆垃圾。”
硫云摇摇头,笑容里道不明的滋味:“这些垃圾,是我们了解其他岛屿情况的唯一渠道,同时也是族人们生存的希望。它们对于族人就像火神对于你,像灯塔一般引领着我们。”
希望希望希望,这是硫沙这辈子最讨厌的词,因为那特殊的血脉,他这个没有半点能力的人,成了这个村子里最重要的灵魂人物,重要性远远凌驾于村长和将军之上,碰不得半点危险。他想要保护村子,偏偏需要村子来保护,这是他忍耐了十四年的耻辱。
硫沙低声嘟囔说道:“没有用的,即使书中描述的五灵大陆真的存在,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况且大海凶险无比、广阔无垠,小孩航行至老死都无法到达,没有人能横跨死海。”
“五灵大陆也许早就被浪潮击沉,或许所有的大陆都沉没了,世界上只剩下我们这唯一一个岛屿,不然为什么他们这么强大,却始终找不到我们?死海不能载船,他们能游;海水厚重冰寒,他们还能飞啊;即使长途疲惫,他们还有强壮的异禽,飞渡死海完全不成问题。然而数千万年来无人能至,说不定五灵大陆早已经不存在了。”
“族人死死守护,日夜抵抗海啸,击退那些恶心的海婴,空想着美好的期待和那些已经消失的未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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