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张悦第2/2段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未等其说完，圣人及时接了过来。
“圣人知道了？”
“只是几户佃农闹事，张相不用费心。”
“这可不是几户佃农的事，中书省收到的奏疏堆了一地，当地刺史、御史等各级官员，甚至包括那岭南节度使也传来奏疏，说什么还要派兵镇压，被调的兵一听说是当地佃农无田可种，赋税又重，也不听长官，多有怨言，长此以往，恐岭南会再出此事啊。”此前破军回来御前奏对的事，张悦都知道，为了自己与太子，他不得不亲自面圣，主动说明岭南的事。
“那张相觉得，该如何解决此事呢？”
“佃农闹事，原在当地土地兼并严重，圣人，应该把均田制再实施起来，改兵制，现在府兵仍需服役，年轻劳动力一旦外调，当地土地兼并又会开始。”
这番话李隆基已经不知道听张悦说过多少遍了，正在为难之际，殿外传来御史中丞李林甫觐见的声音，李隆基以为可借其缓一缓，忙让李中丞进来。
“圣人，张相也在。”李林甫一一行礼。
“李中丞有事？”李隆基问他。
李林甫先是抬头看了眼圣人，又看了眼张悦，有些为难“圣人，岭南道的事。”
“哦，御史台那边也收到消息了？我与张相也在说岭南的事，既然是一道的事，你就说吧。”
“岭南节度使未经兵部许可，私自处决了三十七名士兵，事前无奏疏，事后不上报，连记录都没有。”
“岭南节度使，我记得他是太子门下？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李隆基的笑意一闪而过，破军把这烫手的山芋还是交给了圣人。
张悦一听就知道李林甫是冲着自己而来，为防止更多牵扯，张悦看着李林甫，说道：“想必背后另有其人吧？”以进为退也是手段。
“这个我们正常查。”李林甫知道这个时候剑指张相，有点过于明显，圣人在前，自当慎重。
“当然要查，不管是谁，都要查，包括我在内。”张悦拍着李林甫的肩膀说道。
“这是自然。”
回程途中，张悦细思，自己为大唐戎马半生，鞠躬尽瘁，如何圣人对自己的所提总是推诿。地方上流民众多，土地兼并又如此严重，均田制实施不下去，改兵制是最为有效的办法，时势如此。难道只因为自己站在太子一边，圣人宠爱武惠妃，可扶保太子并无错处，左思右想，未及症结。
难道是我真的老了？将老君王榻，藏剑与马，一声叹息。相府内，张悦与一众幕僚谈论今日朝中之事。
“圣人是何用意？这时将站在寿王一边的李林甫升任御史中丞。”
“圣人本就宠爱武惠妃，李林甫又与惠妃走得颇近。”
“一个外臣，整天与后宫往来，成何体统，不过，元忠节私自处决官兵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来时听说了，此事应该与太子殿下无关。”
“毕竟他曾是太子殿下的人，真查了出来，对我们不利。”
众幕僚、门客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句能解张悦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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