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委屈第2/2段
孟静点了点头，又把堂上的不相干人等一并清退了出去。
“那两个人一个叫上三三，另一个叫平四四，是也不是？”李白虽不确定孟静是否知道两名刺客的身份，但凭此问可以测试他有没有撒谎。
孟静点了点头。
“可认识这个？”郭无将把那块刻有吏字的铜牌拿了出来，让其辨认。
孟静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这是吏部的？”
孟静摇了摇头。
“是吏部执事？”李白想起昨日上午出门遇到的密部执事的人，遂问他。
孟静点了点头。
“看来，此事又得麻烦他了。”
“麻烦谁？吏部执事？又是什么？”郭无将满是疑问。
“是圣人！”李白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边思索一边离开京兆尹府衙。
等走出了很远，李白才发觉跟在旁边的郭无将一直没有说话，他见郭无将一脸不解的样子，便对其解释了一些关于吏部执事的职能。
“吏部执事负责监察天下文官，其内部的每个人都要经过严格的履历审查，保证他们对圣人的绝对忠诚。虽有御史台的存在，但为了防止御史跟各地方官员相互包庇，吏部执事对御史台有监察权，当然反之亦有，不同的是，御史台多向中书省负责，由宰相审查，而吏部执事直接向圣人负责，不经过任何机构和其他人。”
在得知刺杀自己的或是吏部执事的人后，李白忽感觉自己被堵住了气门，无法呼吸，胸前酸酸的，这是李白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当做棋子的委屈，而后便是愤怒，愤怒在圣人那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可以拿来烧。
“我一直都觉得，张相不可能派人杀你，那样也太明目张胆了吧。”郭无将暗暗在心内松了口气。
“是太明目张胆了，可吏部，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不轻易改兵制，府兵制与地方士族大户利益相连，稳住了他们，就能稳住百姓，一旦士族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明明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张相位高权重，又多有建树，他支持太子，提出推行募兵制，可先汉就是前车之鉴。”
李白别过郭无将，独自游走于坊间，申时三刻，听着行人喊着大雨，前面乌云压境，雷雨将至前，天的一边会有辉光，让本来昏暗的角落亮堂起来，这个时候，看东西会比平时更清楚些。山雨欲来风满楼，长安街道上，大家行色匆匆，唯独李白像是一只偶得了肉身的鬼。
丽正书院里早已没了人，李白房内的桌上，放着贺知章早上送来的酒，也不用碗，拿起坛子就喝，边饮边走，噗通跌坐在门口。望着天空如裂开的锅底，不时有火光一闪而过，那是天火。听着各色枝条绿叶唰唰作响，雷声如鼓，像是远古时代的某种仪式，祈祷天神不再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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