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篇 倩女惊魂第1/2段
传说明朝年间,洞口有个年轻女子,名叫李云英,不仅长得沉鱼落雁,美丽动人,而且天资聪慧,心灵手巧。由于出身书香门第,又为独生女儿,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从小教她读书识字。所以,稍长之后,云英既会做诗填词,还会写八股文章。有一天,家里宴请宾客,高朋满座,当有人问到云英有何志向时,云英随口吟道:
雪峰春色侵云天,小园梨花独暄妍。
自恨罗衣掩诗句,不得身到凤池边。
惊得那些博学多才的老儒们都赞叹说:“可惜云英是个女子,如果是个男儿,必定平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云英17岁那年,她父母相继去世,好端端一个家,只剩下云英孤零零一个人。
云英家隔壁住着一个姓刘的书生。他家院子里有一颗高大挺拔的桂花树,树枝一直伸展到云英家的窗前,每逢花开时节,清气四溢,芳香诱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临树阁窗易攀花,云英经常伸手摘几朵来,独自赏玩。
一天早晨,云英又在摘花,正巧被姓刘的书生看见,羞得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可是树下的刘生不但毫无责怪之意,反而向她作揖施礼道:“小姐爱花,但摘无妨,只是我孤身读书,没有先生指点,很想效王羲之以卫夫人为师,欲请教小姐,万望不要推辞。”云英尚自沉吟未答,那刘生又接着说:“昨天小生听人演唱秦观的《满庭芳》词,那人不慎将头一句中的‘画角声断谯门’误唱为‘画角声断斜阳’,小生心有所动,想将全词改为‘阳’字韵,绞尽脑汁,搜索枯肠,改了一夜也没改好,请小姐高抬贵手,不吝赐教,好吗?”说着用一根长竹竿将写有词句的纸挑到云英窗前,求她改动。云英起先极力推辞,但经不住刘生的再三恳求,只得收下,回到房中,展开阅读,只见秦观原词为: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暂停征辔,聊共引离樽。
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谩嬴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余啼痕。
伤心处,高楼望断,灯火已黄昏。
云英看后,略加思索,提起笔来一挥而就,然后又从窗口将词章还给了刘生,刘生一看,只见云英是这样改的: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
暂停征辔,聊共引离觞。
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雾茫茫。
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红墙。
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
谩嬴得,青楼薄幸名狂。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余香。
伤心处,长城望断,灯火已昏黄。
刘生看后拍案叫绝道:“好,改得好,改得太好了!”
从此以后,这一男一女就有了联系,虽然他们没有走到一起,但隔墙以文交友,时间一长,双方感情不断加深,很快产生了爱恋之情。一天,刘生给云英写了一封题为《赴巫山之约,续西厢之会》的信,表达求爱之意。云英回给刘生一篇文章,题为《欲求百年好合,必须明媒正娶》。刘生读后,既欣喜又焦急,心想:小姐对我有意,却要按部就班,急病哪等慢郎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能久等了。于是急忙搬来梯子,靠在墙上,然后攀梯而上,越窗进房,抓住云英的手说:“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夜不能眠,我请你到我家去坐坐好吗?”云英羞怯地说:“我怕呢。”刘生连忙问道:“你怕什么呀?”云英担忧地说:“我怕你们男人嘴甜心不正,话美行不端。”刘生听了一愣,赶忙双膝跪地,对天发誓道:“我刘生若有三心二意,定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见刘生如此一说,云英默然无语,柔肠百结,禁不住投入了他的怀抱。
从这天起,刘生便常以梯子为路,来云英家与她共享男女之欢。几次过后,云英向刘生约定:不能就这样长此下去,必须尽快托媒说合,早日迎娶归家,老是这样偷偷摸摸厮混下去不是道理。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半年下来仍无动静。云英多次催促,刘生虽然总是满口应承,却都是只听见雷声看不见雨点,令云英忧心如焚,泪珠暗垂,禁不住对镜自怜,呜咽低叹:
深院重帘何处?惹得多情,愁对风光。
睡起酒酽花谢,蝶乱蜂忙。
今夜何人?吹箫北岭,待月西厢。
空怅望处,一枝红杏,斜倚低墙。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能久等了。于是急忙搬来梯子,靠在墙上,然后攀梯而上,越窗进房,抓住云英的手说:“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夜不能眠,我请你到我家去坐坐好吗?”云英羞怯地说:“我怕呢。”刘生连忙问道:“你怕什么呀?”云英担忧地说:“我怕你们男人嘴甜心不正,话美行不端。”刘生听了一愣,赶忙双膝跪地,对天发誓道:“我刘生若有三心二意,定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见刘生如此一说,云英默然无语,柔肠百结,禁不住投入了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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