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伤痕与教训第1/2段
“嘶！”齐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仆老了下手不知轻重了，公孙若是疼了，就喊出来。”
“不，不疼。”
“我这手指不会断掉了吧？不过少了一根手指应该不会影响我握剑。”齐云故作轻松。
齐聪小心翼翼地将伤指包好，埋怨道：“公孙胡言。这手指不过折了罢了。前些年家主与洛氏打仗，宅内遍地都是缺手断脚的齐氏子弟。最后不都是养好了，治齐全了，公孙且安心。”
“依我看，明日就可握剑，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真得么？”齐云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手会废掉。
“这可是白城的上等创药，一瓶千金。”毛生拿起药瓶端详，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瓶身，道：“白城以药闻名，其中又以这创药最著。即便是最劣质的散装药，也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齐云第一次听说如此昂贵的药，不禁咋舌，“想这一小瓶就抵了多少个烧饼啊，看来我还托了这齐家弟子这名头的福。”
“公孙本就齐氏嫡子。”齐聪纠正。
“嘶！”齐云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毛生笑呵呵地看着他，道：“刚才在公子面前都不疼，为何归到这踏云居内，就疼了呢！”顺手，将手边的药瓶递回给齐聪。
后者正揪心地给半身赤裸的齐云身上上药。
齐云不答话，毛生也不再追问。他换了个问题继续道：“公孙觉得公子今日的处罚如何？”
外人干涉家事，是大忌，但是毛生毫不避讳。
齐云也不以为意，他想了想，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明显不服，“不咋样。”
“公孙觉得公子处罚不公平？偏了心？”毛生看着齐云的眼睛，后者虽未说话，但是回答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是他们先动的手，公孙逼不得已才奋起反抗，双发各有损伤。但是公子只罚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仆人，罪魁祸首却丝毫没有问责，看起来确是有失偏颇。”
“但是，”毛生话锋一转，“要是当时是我，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判决。”齐云不解，满脸的疑惑。
“公孙不问为何？”毛生却卖起了关子。
“为何？”少年的暂时忘却了伤口，“嘶！”却是齐聪手下重了。
毛生却不直言，他问道：“若是在下与齐管事，无故了打一架，伤势相同，都不占理，公孙觉得谁错，罚谁。”
齐云略加思考，果断答道：“都错，都罚。”
“若是在下奄奄一息，而齐聪只受了皮外伤？”
“都罚，”这个问题不大好回答，齐云半犹豫：“若是以前我们村的村长，肯定会罚那个伤得更轻的。”
“那旁人会有异议吗？”
“这道不会。”
“所以那现在公孙该如何呢？”
“重罚齐聪。”这回齐云没有犹豫。
“若是是我先惹的事呢？”
“这！”话都到这个分上了，齐云大概明白了毛生的意思。但他还是愤愤，“那不一样，我伤得也不清啊！”
“有谁知道呢？”毛生一针见血，“你？我？齐聪？除此之外，还有谁？甚至连跪在门外的小厮觉得公孙打胜了，占了便宜。”
齐云哑口无言。
毛生知道要达到效果，就必须趁热打铁，道：“我见公孙头上了破了好大两个口子，必是流了不少血吧！”
齐云点头，不知所以。
“我听说那齐承宝的头也破了个口子，血流满面，看上去甚为凄惨。公孙缘何如此整洁？”
不待回答，毛生继续道：“还没有等待判决，就把有利于自己的证据给抹去了，公孙可谓大错特错。”
“这些事情，公孙不说，又不让别人看见，公子凭何能给您一个正确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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