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年前年后第2/4段
来人风尘仆仆，胡子和头发上头结了一层薄冰，大袄也满是寒气。
进来便跪下行礼：“齐松见过家主大人！”
“回来了！”齐老爷子颔首，“倒也不必如此匆忙，跟着空舟一起回来就成了，这种天气，骑飞兽不是受罪么。”
他接着问道：“两位公孙如何？”
“公孙们都还安好，只是今年怕是不能回来过年了。”
“那倒不妨事，只要平平安安，在哪过年都一样。”
“家主说的是，”齐松又把其余的事情简单地汇报了一遍。
“承宗和承嗣不回来过年了。”仆人们退下后，齐老爷子对妻子打趣道。
“我听到了！”齐老夫人嫌弃地说道，心情莫名不好，“我还没完全聋呢！”
“嘿嘿！”齐老爷子颇为得意，要是让外人看到这副样子一定会惊掉下巴，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齐氏老雀么。
“你孙子不回来了！”
“那不是你孙子么！”齐老夫人赌气般把棋子随手一扔，“不下了，烦人！”说着就要下榻，侍女们赶忙来搀扶。
“我的宗儿和嗣儿啊！三年都没有归家了，”齐老夫人感慨，目光黯淡，“都怪你！把我的孙儿一个个都送走了。家里冷冷清清的，哪还像个过年的样子！”语气中不无抱怨。
齐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这不还有承诰承诲么，过些日子承训也会回来的，那不就热闹起来了！”
“承训我倒认得，承诰承诲是哪家的孩子？我怎么不记得了。”齐老夫人有些疑惑，额头的皱纹也随着叠起。
她颤颤巍巍由侍女们扶着绕着屋内走了一圈，这才喘着粗气坐塌上。
“我想起来了！”齐老夫人恍然，自言自语。
齐老爷子给她倒了一杯茶。
“是修儿的孩子吧！”
“前些日子拆手串的两个小猴儿。可真淘，和他老子小时候一样！呵呵！”齐老夫人想到儿孙，心情有所好转。
“还有阿宁，水灵灵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最近干什么去了，倒是有段日子没来看我了。怕不是嫌弃我老太婆子。”
“阿宁大了，要进学了。”
“也是啊！”齐老夫人叹息，“上次我见着她，还抱着我的膝盖要甜糕，一晃眼，孩儿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
齐老爷子适时递上棋子，“来，继续？”
齐老夫人心情好了些，看着丈夫兴致勃勃，也不拒绝了，眯着眼镜看棋盘，好像略有不同，“这棋好像有些不一样啊？”落下一子。
“有什么不一样？”齐老爷子装糊涂。
“棋子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吗？”齐老爷子看向侍女们。
众人皆摇头。
“也许是我记错了吧！”齐老夫人慢悠悠地又落一子，无奈地笑着摇头，“人老了，记忆就不行了。”
这是齐云第二次见到齐老爷子，他的祖父，也是第一次见到齐老夫人，他的祖母。
两位老人坐在上首，接受众子孙的新年礼。今日是新年，这是齐氏的传统。
齐承训是齐修的大儿子，承诰承诲的亲哥，家中排行第二。前日方从外地匆匆赶回。
齐承宗不在，他便是第一个上前的。
齐老爷子正襟危坐，即便是这种日子，他只是挂着一丝微笑。
齐老夫人笑眯眯地牵着二孙儿的手，一番家长里短。
“在外面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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