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事后第1/3段
踏云居，书房。
一素衣男子一手戒尺，一手书卷，摇头晃脑，讲的慷慨激昂。
齐云心中有事，听得心不在焉。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往日的这个时候，课已经结束了，是他的自由时间，一般，齐云都会去练会剑，然后洗澡，睡觉。
一日结束。
今日归家时天就已经开始暗下来，本以为温教习已经走了。谁知书房灯火通明。
齐云路过，看了一眼。只见温教习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书籍，似乎看得入迷。
他本欲偷偷开溜，却不想今日的温教习似脑门长了眼睛般。
还未等他挪开步子，屋内就响了熟悉的讲课声。
知道躲不掉，齐云硬着头皮进屋坐下。
今日讲的是《上元通史》。上元，一个年代，具体是哪一段已没人知道，只知道很远很远。据说，那个时候，天地不是今日这般。
至于上元再往前的历史，便无记录了。
“上元一载，天地始明……”
“上元九载，混浊化清……”
“上元百载，五源归一……”
偌大的书房，只有齐云和温教习，悠悠的读书声穿过薄墙，飘荡在夜空，散在踏云居的每个角落。
那枚燃晶符灯率先撑不住，随着燃料的耗尽，火光开始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仆人蹑手蹑脚进来换了个灯芯，又无声退下。
齐云强撑着眼皮打了个哈欠，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同，只觉得更困了。
夜幕深沉，温教习似无所觉。不紧不慢讲完了最后一段，他这才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也没什么，笔墨纸砚这些东西书房齐全。
就一本已经书页泛黄，但仍旧保养良好的《上元通史.壹》用绸布小心包好，与戒尺一起，拿在手中。
也不多言，和他往常一般，教完就走。
“教习留步！”齐聪守在门口，挽留道：“今日天色已晚，教习路远，不若今日在此休息，明晨再回。”
“不了，家中妻儿还等着我归家呢！若是彻夜不回，她们该担心了。”
“那吃了晚饭再走。”
“天色已晚，再吃晚饭怕是更迟了，还是不劳烦老管事了。”温教习推辞，虽然语气温和，但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多留片刻，就和他往常一般。
齐云打了个哈欠，却不由牵动内腹，一阵剧痛引得他又倒吸了口凉气。
今日损耗过多，还受了内伤，虽说不重，但也影响了正常的元气运转，这让他有些疲惫。
脑子昏昏沉沉的，课虽然很努力想听，但无奈上眼皮不争气，顶不住下眼皮的诱惑。
“公孙！”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齐云强撑着睁开眼，是熟悉的面孔，老管家齐聪。
“何事？”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哦，”随口答了声，齐云却是没有多少胃口。
“温教习呢？”他问道。
“走了。”
“你们没留他吃饭？”
老管家道：“留了，但温教习家中有事，急着走了。”
齐云又问，“毛教习呢？”
“也还没吃。”老管家会错了意。
“那你呢？不会也没吃吧？”
老管事沉默不语。
齐云一拍脑门，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什么破玩意规矩。”他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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