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庆祝之夜第4/4段
每个地方都收拾地干净整洁，空气中还弥漫着一顾宜人的淡香。
这气味再熟悉不过了。
屋内摆着一排宽大的屏风，齐云不自觉地好奇，想过去看看。
却是被蔻娘一把抓住了，还挨了句骂“凑不要脸！”
齐云老脸一红，虽然只瞥到了一角，但也看得出那个张床。姑娘家的床。
这里算是半个卧室。
齐云总算是明白为啥每次来都在外面招待他。
想来今日若不是实在是太晚了，怕不是也只能点着灯笼在外面喝茶。
齐云眼神无目的地乱飘，他正好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画中是一位抚琴的女子，坐在柳树下，身后是潺潺溪水。
齐云向来不懂这些所谓的意境。
“这人真好看，是你娘年轻时吗？”他开口道，想借机缓解一下气氛。
蔻娘看了眼，没好气道：“我外祖母。”
“你外祖母真好看。你娘也好看。”
“那我呢？”蔻娘傲然。
“你一般。”
小姑娘倒也不生气，她趴着桌上，两手托着香腮，眼睛向下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外祖母呢？没和你们住一起吗？”齐云感觉屋内气氛比较沉闷，随口问道。
“去世了！”蔻娘头也不抬。
这可真不是个好问题，“对不起。”齐云思考着道歉的话。
“没事，”蔻娘却不在意，“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连我娘，也只能凭着这副画想得我祖母是什么样子。”
“她去世的时候的啊，我娘也就比我现在大些。”
“临死的时候，她叫不要我娘拜她，还说什么不让后人给她祭奠烧纸。”
“东西她也全烧干净了，就剩了这副画，还是我娘偷偷藏下来的。”
“蔻娘，没个规矩！”苾娘一手提着热茶壶进来，还空着一手顺带在女儿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今日是第二次了，不过这回是真下手了
蔻娘“哎呦”怪叫一声，没放在心上。仍手撑着脸，两条腿闲闲地地在椅子上乱晃。
苾娘无奈，她呀，随着年纪的增长，是管不住这个小丫头了。
想到这，她陡然目光一黯。转瞬即逝。
齐云只感觉自己呆着这很尴尬，特别是这房间还是人家的卧房，还是女人的。
“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回去了。”他犹豫在三，终于斟酌好了词汇。
“行，你走吧！”蔻娘知道今日母亲不会在再责骂自己了，也不再留他。
没赶人就不错了。
“蔻娘！”苾娘加重了语气，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又笑着对齐云道：“再坐坐吧，茶才刚沏上。”
齐云却是待不住了，说什么也不肯多留片刻。
他急匆匆出了屋子，逃似的。
寂静黑夜里，脚步声格外响亮，激起一阵犬吠，也不知谁家的狗那般尽职。
踏云居灯火依旧，只是不如刚入夜时那般明亮。房间的灯都灭了，这个时候，只剩下路边的长明灯孤零零地燃着，为巡夜的守卫照亮道路。
齐云踩着外墙进了院，绕过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花圃，又是一面墙。
难不倒他。
轻松越过，齐云拍拍手上的尘土，却是停住了。
“公孙，您回来了！”齐聪躬身道。
语气如旧，一如往常他归家之时。
齐云愣了一恍，这才点头，“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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